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两方成千上万的兵马迎面撞上,气氛格外地凛冽,浓浓的萧杀之气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之中。地平线上扬起了绵延数十里的连天烟尘,马蹄声、呼啸声、马匹嘶吼声顺着风滚雷般迎面扑来,漫天飞舞的旌旗遮天蔽日,宛如缓缓升起的暗色云朵,预示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一方高举着湛蓝色的旗子,字 “云” ;另一方则高举着绛色的旗子,字 “冥” 。前者为首的是一名高大魁梧、肌肉感几乎即将溢出盔甲的男将军;后者为首的却是一名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消瘦纤细女子。
虽然如此,可云军并没有一丝松懈,因为但凡能带领上千万的士兵战士的将军,无一是泛泛之辈。再者,那位女将军有点邪门,一旦跟她对上眼,双腿都会不由自主地发软,内心发怵,她那双赤血的双瞳实在令人胆寒。若不是多年的地狱级训练容不得他们倒下,他们应该会因为仅仅一个眼神而丢脸地瘫软在地。
狂风刮起,乌云涌动。女将军浅金色的柔发随风飘逸,为一群墨色的兵团增添一抹鲜艳的色彩。双方将军相视,一声喝令,战争就此开始!
前锋的士兵们举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猛冲向敌方,迅速地扭打在一起。无数战马的铁蹄践踏在灰黄斑驳地草原上,大地在微微地颤抖。士兵们的身边有无数捆绑着火药的弩箭在肆意穿梭着、在战场中翩跹飞舞互相绞杀。
一朵,又一朵,或大或小的爆炸宛如烟花般,在黑压压的盔甲中绽放。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密密麻麻的兵团交错在一起,箭矢流光奔腾,碎裂,爆炸。一个,又一个战士的身体被箭矢穿过,身上炸起一蓬血雨。上百上千名战士波分浪裂,人仰马翻,濒死者发出短促而凄厉的惨叫,迅速被根本止不住冲锋阵势的已方兵马踩的稀烂,变成了草原中的一块肥料。
地上尸体群中不断有搂抱成一团滚打着的士兵,继续扑上来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去分辨敌我,也没有时间去帮助他们,踏着他们的身体和鲜血,新的对手已经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箭矢划空厉啸,震人心魄。前后左右都是刀枪剑戟,不时还有冷箭横飞,即使是身经百战、统率千军的云军的男将军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什么武功技艺都用不上了,根本连闪躲腾挪的空间都没有。他的左肩因中箭不可动弹,弩箭捆绑着火药,爆炸时炸伤了左耳,战力因此被过分削弱,远远大不如前。反观那位邪门的女将军,在这极度混乱的战场中,凭借自身灵敏闪躲着,身上不仅没中箭,一身染血的将军服,却都不是她的血。
女将军的武器不是剑,而是一把寒气森森呢的弯刀。她飞快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恍若一口锋利无匹的弯刀,划出一条圆滑劲疾的弧度狠狠地劈向云军战士,狂野无比,锋芒毕露,生动展示了什么叫“一刀一个小朋友”。
战场上双方往来策骑冲锋,拼死厮杀,鲜血喷洒、零落成泥。双方兵团面上都展露出痛苦之色,唯有女将军微微扬起嘴角,疯狂砍杀敌方战士。女将军的笑声传入战士们的耳朵,战士们手在颤栗,快举不起沉重的剑。笑声不仅没有停止,还离他们越来越近!敌方战士脑海里第一次浮现了弃剑而逃的想法,但没一个那么做,并不是因为专业素养。。。
专业素养在生命面前都是狗屁!他们还有妻儿、父母,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都是家里为数不多的经济来源!他们死了,那他们的家人怎么办?!谁来养他们的家人?!他们不想死!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他们不想死!尤其不想落入那个恶魔的手里!!
可事与愿违,他们刚想弃剑而逃,女将军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狰狞而森寒的弯刀刀刃如龙鳞般闪闪烁烁,她宛若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不知何时早已来到他们的身边取走他们的性命。骑士连同战马浑身上下喷涌着血泉一头栽倒在地。其他的战士们也好不到哪里,鲜血咕嘟咕嘟向外喷涌着,距离倒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女将军手法干净利落。一剑封喉!一击必杀!一气呵成!
鲜血在山风下绽放,灿烂夺目,生命在阳光下衰竭,无可奈何。
女将军所到之处血染黄土、红雾凄迷、横尸遍野,无一敌方战士幸免。她仿佛是一台杀人机器般,像是永远都有消耗不完的体力,而且还越战越强。战场上萦绕着她可怖的笑声,她似乎十分享受这场杀戮,丝毫没有对敌方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她杀疯了!冥军的女将军是个疯子!是恶魔!绝对不是人!!
血腥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着响起,血与肉在飞雪中构画出凄艳的图画。
敌方将军和战士都纷纷绝望了,正准备撤军逃离,以此把损伤程度尽可能地降到最低。没成想女将军忽然猛地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她的目的压根儿就不只是打胜仗!而是要手刃、杀光所有敌人!这个目标狂妄至极,但不可否认,若他们迅速撤离,她的目标很可能会达成!
死神的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近,当所有敌军都认为逃不过时,猛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