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可是新做好的牌匾,仔细着点,可别弄坏了。” “那里,那些摆水果的台子都先移过来。” “慢点,这边的墙也要重新翻整。” “这些油桃可放好了,去搬到里屋正院里,悠着点。” 王万胜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瞧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草根,悠哉的看着正在干活的小弟们。 兴许是想早日替徐柳禾修缮瓜果铺,又或以是觉着她说的劳动改造法甚好,萧玄初昨夜回了城就去同冯县令商议此事。 冯县令听着,若有所思的扶了扶下巴,“妙哉,妙哉。此法当真是徐姑娘这闺阁女子提出的?”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萧玄初,仍是不敢相信,这未读过书的平民女子能有这般头脑。 瑞安城的牢狱比起相邻的几城算不上太大的,所关押的牢犯不多。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就不说了,可是对于那些过错并不大,诚心悔过的人来说,在这暗不见光的四方之地,着实煎熬。 萧玄初直言不讳的夸赞徐柳禾,“没错,这法子真的是她想出来的。她真的是挺聪明的女子,颇有巧思。” “真是人不可貌相,更不可轻视呀!” “那这法子就施行下去?” 冯县令激动的拍桌起身,“必须施行下去,前些天多派些官兵看着,要是他们听从又肯劳动,往后只需报上行程,按号牌出行,精简看守他们的官兵即可。” “这些细节安排就按县令说的来就好。”,萧玄初拿起一旁放着的长卷宗,“恰好萧某这里有一件事,可以让他们先尝试看一下。” “城主不妨说是何事?他们干不成的我派人去做便是了。” “修缮铺子。” 瓜果铺中,一群人已经忙的不可开交。而此时,徐柳禾还在睡梦当中,“叮叮当当”的声音吵的她一下子用枕头捂住脑袋,还是不行外面的碰撞声依旧是清楚的传入耳膜。 她穿好衣服,气冲冲的向铺子中走去。 “哎,谁在屋顶上补瓦的,注意着点。可别掉下来东西了。”王万胜指挥着。 徐柳禾刚走到铺子中间,那补屋顶的人也同时到达屋顶。一个不留神屋顶上的瓦片就掉落在她的脚边,破碎声响起的同时,碎片连带起一层浮灰。 这一通操作可真是把她彻底吓醒了,带着起床气问,“你们这是干嘛呢?昨天才进去,今天就要砸我的店啊?” 翘着二郎腿的王万胜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间铺子竟会是她的,在徐柳禾站在铺子中间的一瞬,他激灵,吓得从长凳上摔了下来。 “哈哈哈~”徐柳禾没忍住,笑出声来,方才的惊吓也随之消失。 王万胜本身就彪悍,这下摔得王八四脚朝天的,连起身都是打了个旋儿,才勉强站起来。当时在场的都是他的小弟,他们是想笑也不敢笑,强忍着脸都憋红了。 “笑什么?你给我等着!”王万胜怒目而视道。 徐柳禾不想真的把这个看起来凶狠的人惹急,往后还要他帮着种田呢。 她急忙说:“大哥,刚才是我不对了,我不应该笑你的。” 王万胜可没想到她会这么诚恳的低头认错,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好了。 要说他们这群人大大咧咧的,不可能真的说很是记仇。原本就是想着进城能抢些吃的回去,也好解决家中难以糊口的问题。 而那所谓的黑旗寨,也不过是他们几人前些日子才自诩的名号。 他们本心不是坏的,就是选错了路。 “懒得和你这样的人计较。”王万胜脱口而出这一句,继续看着那些还在搬运东西的人。 徐柳禾转身回了正院中,一大早的就过来了,他们应是还没吃早饭。 而这里间静悄悄的,刚才起来的时候她也没看见楚芷兰,估计是跟着徐母一块儿出去了。 她起身去厨房,掀开米缸里面还剩有少半缸的白米,想来这些定是足够做一顿让他们饱腹的早饭了。 ‘人家虽说是来劳动改造的帮着干活,可毕竟是为我的铺子做事。昨天我还用榴莲砸了他,但是没关系,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呢?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徐柳禾心里这样想着就开始行动。 可她从未做过饭,也不知道是水开再下米,还是水不开就要下米。 还有这柴草怎么这么难点着啊?徐柳禾用竹管用力的对准灶肚低猛的一吹,堆积的木灰飞的她满脸都是。 “咳咳咳~,”徐柳禾被这黑烟带着木灰呛得难受,揉着被烟熏的酸疼的眼睛,立马从厨房跑了出来,迎面撞上回来的徐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