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
喉咙动了动，少年吐出了这句话。
最终，他也没能说出个半点消息。
我松开他，目送了他离开。
走到门口了，我有些幽怨地问道:
“即使，我们是互相看过对方身体的关系？”
少年的脚险些走岔，他扶着门框，回过头有些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
“嗯，没错。”
“还有，请不要用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句式。”
他的眼尾有些微红。
嘴唇轻抿:“容易动摇别人的心。”
乔鲁诺的神色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您一定用这样的方式，抓住了许多人吧。”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他没再理我，转头就往外走。
再无留恋，脚下的步伐一步步极为坚定地在石砖上踏出声响，富有节奏，终是消匿于边际。
“……”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瞳孔有些震颤。
他好像……有点，难过……吗？
六眼捕捉到的东西与乔鲁诺的态度差异太大，我头一次怀疑了自己。
真的是那样的情绪吗？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他真的真的……还是假的？
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抓住了许多人。
我做的一切，有着那样的效果吗？
是哪里有问题吗？
是我不该关心他吗？
是……到底是哪里，又为什么？
***
人，对于自己的行为举止，很少有觉知的时候。
只有越过了第一人称视角，来到了像我现在当前的状态，变成了灵魂体——也就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第三人称视角。
我才察觉到了，我似乎一直都在做一些会让人喜欢的事情。
看似随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无论是给梅洛尼买东西，在暗杀队斥巨资，又或者是对着东方家的人撒娇，在小队里对每个人做出天然单纯的姿态……
我好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
我在寻找着什么吗？
我在做的，都是为了迎合他人的希望期待吧。
那么，我希望的，我期待的，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包括加入mafia，这件事，都是为了……摆脱当下的状态，为了探究真相。
为了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布加拉提。
为了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那么，那些不用必须做的事情，我又喜欢什么呢？
我想要去做什么呢？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两年前，姐姐问我是否要当他的小助理，我选择了寻找更多的东西。
我知道我在她身边留不长，咒术界需要我的存在。
我不可能在杜王町安稳地度过余生。
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主动出击。
但是我的生活被必须做的事情占满了。
必须消除咒灵，必须吃甜点维持自身消耗，必须看点无脑的书，玩些简单的小游戏，来放松情绪，必须睡眠，来减少消耗。
随着时间推移，有些能克服地东西早已被抛弃。
我又剩下了什么呢？
我喜欢金钱吗？
——没什么执念。
我不像甚尔，虽然赚钱，但是为了他赌博的乐趣。
我的人生中，很少有缺钱的时候，我的物欲其实很淡。
大牌也好，平价也好，和服也好，T恤短裤也能穿。
其实一开始不喜欢和服，但也渐渐习惯了穿它的日子。
T恤短裤一开始喜欢，但穿在身上，也只是改变了身体的宽松度而已。
人生的度，依然那么紧凑。
我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
像母亲那样，喜欢占领和制霸吗？
不是啊，我不喜欢。
如果想要那样的话，在杜王町的时候，我不会停下领域形成。
因为想要看见更加鲜活的他们，我停下了。
但是，我喜欢他们吗？
他们也喜欢我吗？
他们喜欢的是我吗？
是那个爱吃甜食，爱睡懒觉，因为疼痛始终懒得动的自己吗？
我是什么模样的？
我不知道。
乔鲁诺好像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拒绝了帮助。
那布加拉提呢？
他有自己……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