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做些什么出人头地的事情。
但是岸边露伴会问我将来想去做些什么。
我被问的一愣,他却显得格外有耐心。
“想不到可以慢慢想。”
这个问题甚至我从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他却又突然摸了摸我的头,我别开脸去,将表情埋在阴影里。
身体不自然地颤抖,我的指甲不自觉掐进了掌心,难以理解为什么会从心底升起来一股想哭的情绪。
深呼吸了一下,我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当姐姐的助理,就像现在一样,怎么样?”
他一愣,突然抱住了我。
少见地、极少见的柔下了嗓音。
“别笑了,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我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衣服,明明不觉得有什么,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莫名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一股酸涩又苦楚的感觉突然地就涨满了内心。
我意识到了一直以来刻意忽略的某些东西。
大脑的自我防御已经失效了,我当下的情绪毫不犹豫地揭开了这层窗户纸,将一切都诚实地暴露出来。
真的……
有些难过。
为什么一出生就被分为三六九等了。
为什么父母并不是像普通人家的父母一样,普通地爱着我?
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家的父母一样,普通地关心我?
仅仅是早上的餐桌上为我做一份普通的早餐,普通地说一句早上好。
仅仅是回家时能普通地让我说一句我回来了,仅仅是能普通地出来笑着对我说一句欢迎回来。
我只想要普通地注视着我,普通地期待着我。
普通地想要我考上一所学校,普通地期待着我的将来。
普通地……希望我得到幸福。
“我已经……三年没有看见我的父母了……”
我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在颤抖,眼泪就像止不住一样流个不停。
“房子里的那些人也一直、一直把我当空气,还有几个在欺负我……”
女孩一直笑着,从来都是一副可爱的、正面积极的样子,现在突然哭的一塌糊涂,岸边露伴这才想起来,不管平时和他有多默契,思绪多合拍,她都只有七岁。
为什么会一直情绪这么稳定呢?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女孩好像一直都很开心。
岸边露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情绪,对着上来查看情况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母亲会意地关上门,把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拍着女孩的背,岸边露伴只是沉默地让她发泄,腹部那一片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女孩忍耐了太久了,渐渐哭得累了,就这么睡着了。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父母也太过分了。
岸边母亲给女孩盖上被子,见到女孩的眼睛都哭肿了,她微微叹了口气。
“这孩子平时那么招人疼。”
**
这种快乐在八岁被剥夺了。
我在那年天赋觉醒了。
咒力在体内被压制地太久了,随着眼睛天赋的觉醒,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那栋房子被一下子冲击到,坍塌了大半。
本家的人来了,为首的那位老头留着长胡子,明明房子内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地鞠躬,他却在我面前跪坐了下来,平视着我,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老朽是五条明,您就是尤娜小姐吧?”
我正要出门找岸边露伴玩,在树下被他拦住了。
“是我。”我紧紧皱着眉,看着他感到了一阵不妙。
这个人身上的咒力很浓郁,身后的人也都很强,至少是现在的我无法应付的。
他闻言笑的更和蔼了。
“我奉家主之命来接你回本家,您的天赋不该埋没于此。”
我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企图用刚觉醒的能力找一个突破口跑出去。
“本家在哪?离这里远吗?”
“很远,在东京。”
我脚一蹬就要逃,被他身后的人眨眼间团团围住。
“请不要做多余的事。”
喉咙有些干涩,我握紧了拳头,“至少让我跟朋友道个别。”
“成为您的朋友不会有好处的,”他起身,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接下来刺杀您的人会数不胜数,您确定要去找他吗?”
“还是把他忘了,这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措施。”
“……”
友谊的最后,是行踪的销声匿迹,我最后还是偷偷塞了封信在他的窗户上。
「和你相处的这几个月真的很开心,姐姐。」
“这家伙……”
岸边露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