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是如何与布加拉提相遇的呢?
事情要倒回到三四天前。
随着嗡鸣声飞机落地,我三步做一步地迅速下了飞机,在蓝天白云下用力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着,觉得这里的任何事物都比那个老宅要好。
“啊……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我愉悦地背对着私人飞机摆了摆手,情不自禁地开始哼起了歌,一边大步流星地插着口袋往前走,身后遥遥传来下人们慌乱的喊声:
“尤娜小姐,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您的私人飞机永远停在这里等您!”
“尤娜小姐,真的不带上我们照顾您吗,您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吗……”
“尤娜小姐,一个星期请打电话回老宅三次啊,家主大人他……”
“尤娜小姐……”
“别啰嗦了。”
我终于被吵吵嚷嚷的声音逼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比了个中指,反驳道:“不要就是不要,什么照顾……我看起来,会是那样缺少生活自理能力的人?”
……您不就是那样的人吗?
下人们语塞。
“打电话回去做什么,有什么不会自己查我行踪吗?叫那老头子别没事找事。”
冷笑一声,咽下憋闷了许久的话语,我在街边随意拦了辆出租车,用力“啪”地一下关了车门。
“市中心。”
……
那不勒斯位于意大利的南部,是一座风光绚丽的观光都市,有「朝至那不勒斯,夕死足矣」的说法。
我托着下巴看外面的风景,无法忽视的视线一直来回打量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极为稀奇的货物。
垂涎欲滴,又极为贪婪,黏腻的感觉在皮肤上徘徊,挥之不去。
一直到五分钟后,耐性消失,我没有转头,突然开口说道:
“这趟行程需要多少里拉?”
男人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他的身子绷紧了一瞬间,随后没有着急回答问题,反而开始提问。
“……客人,您是看不见吗?”
窥视感变得更加强烈,我面色不变,反而露出了三分笑意:“是啊,而且还是一个人来意大利玩哦。”
——看来,某只蚂蚁的结局需要被人为干扰一下了。
我的语气透着欢快,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异常,反而直接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开始靠着椅背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
真是个傻子。
他想着。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载上了这么个肥羊?
男人嘴边带上了笑容。
待会儿要宰她多少呢?
十五万里拉?二十万?……不。
后座上的女孩眼睛缠着白绷带,年轻极了,白嫩光滑的皮肤看着养尊处优惯了,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握着的手杖上还缠绕着不知名纹路,镶嵌着一颗红宝石,身上穿着日本的黑白水手服……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男人极为放肆地吹了个流氓哨,等下还能顺便享享福……
“三十万里拉。”
他压低声音,喉咙上下咽了咽,贪婪的目光刮在女孩身上,似乎是要将她衣裳一寸寸剥尽。
“……我说啊。”实在是天真得,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蚂蚁们有时候的想法,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理解。
明明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我笑容愈发灿烂,“弱者的话还是老实开车会比较好哦?”
我平淡的反应似乎终于让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死小鬼!”
男人用力拍了拍方向盘,发出响亮的碰击声,似乎是想以此来为自己创造气势,对我产生压迫感。
“你找死吗?”
他猛地将油门一踩到底,加快速度开始飙车,突然袭来的后坐力让他紧紧贴在车座位。
男人得意地来了个漂移,自己也往一边倾斜,几乎是险险与玻璃窗擦过,安全带一下子勒得他肚子生疼。
不过……
他不顾自己痛的呲牙咧嘴,男人迫不及待地往镜子上看去,这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应该能狠狠撞在一旁,最好额头撞出个大包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呃?!”
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少女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似乎车外极速往后倒退的景物不能吸引她半分的注意力。
她在慢慢抚摸着自己的手杖,纤细的手指在流光溢彩的红宝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男人控制不住地吞咽起口水,大脑瞬间将异样抛之脑后,被钱与色占据。
一个急刹,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车辆在一个报废的仓库外停下。
“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