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扯出来,苏年又在衣柜里翻了几下,都是些衣服棉被,泛着又新又旧的光泽,不知在这躺了多少年岁。
她看了看沈骁,询问意见。
沈骁把柜门关上,将烛台凑近一些,“拆开看看。”
苏年胡乱拆了两下,发现绸带系得很巧妙,像她这样没有章法地乱拽似乎是拆不开的。她盘腿在地上坐下,沈骁也半蹲在她边上。
“蜡烛快没了,带出去吧。”
“马上好了。”苏年说着,还真打开来了,只要把两头一起用力,就很容易解开。
苏年掏出包裹里的东西,抖落开来。
沈骁从她手里接过,左右看了看,“这是什么,这么小的被子?”
这是一块方形的小棉被,料子很柔软,不像她的盖被那样还带刺绣,外面浅粉色一圈,里面是橘红色的,只有简单的一些印花,均匀地填了一层棉花。
“什么呀,这是襁褓,裹小宝宝的。”苏年小时候是外婆带的,外婆给她手工缝了个厚实的襁褓。都说三岁以前的事很难记得,但她确实记得外婆用襁褓把她裹着,背在背上,在村子里串门的事。
他们那有习俗,襁褓要留着当小被子,可以保小孩平安,她上幼儿园午睡都是带着自己的襁褓当被子,就是这么个大小。不过许是因为京都比她家那边冷一些,这襁褓做得也厚实许多。
“嘿,沈骁,你快看看襁褓上有没有字。”苏年的小被子上就绣了个年字,倒不是因为怕带去幼儿园搞混了,只是小孩子命单薄,在用品上刻上字,表示这小孩是有人家的,妖魔鬼怪拐不走。
沈骁将信将疑,一路在小被子上摸索着,还真感觉有一块突起,他靠近蜡烛看去,上面用金线绣了个“季”字。
季……
“这是傅季的东西!”
——
因为蜡烛实在撑不住了,两人没想明白因为所以就出了密道。
第二天早上沈骁又被鲁嬷嬷报复性地派出去干活,苏年喝着红枣燕窝羹头脑风暴。
绮兰太后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先皇,傅季的爹铭山王当然不是她儿子,她留着傅季的襁褓做什么?
“鲁嬷嬷,这贵妃榻是绮兰太后带进宫的是吧?”
“回太后,当然是了,绮兰太后的哥哥,当时的峻毅将军疼爱妹妹,特意找工匠给绮兰太后做的,做了太后以后带进世安宫,还镶了玉,不知是不是在这放的年岁久了,竟和这地连一起了,绮兰太后说这贵妃榻的木头有了灵,不可妄动,后来也只是上了新漆,没有移开过。”
“绮兰太后倒是个慈悲的人。”
鲁嬷嬷静默一会,“是。”
“那绮兰太后是不是与其他太妃关系也不错,比如,铭山王的母亲李太妃?”
“太后怎的这样问?怎么可能呢,李太妃性子跋扈,最与绮兰太后不对付了。奴婢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据御史记载,当时她俩的宫殿都特意安排离得最远的,几乎一见面就要起事端。”
鲁嬷嬷自然不会亲眼见过,李太妃在世的时候,鲁嬷嬷都还没进宫呢。“那铭山王的孩子,绮兰太后多少还是有些疼爱的吧,毕竟李太妃去世早,孩子嘛,也都是可爱的。”
“太后啊,你进宫晚不知道,绮兰太后最是爱憎分明了,铭山王的三个郡主绮兰太后都是不待见的。”
这可就太不对劲了。
“那先皇与铭山王的关系又如何?”
鲁嬷嬷觉得十分奇怪,她是随着太后一起进宫的,按理说她知道的太后不能不知。想来是圣华太后去世前太后耽于玩乐,所以什么都不了解罢,“原先倒是不错的,铭山王年纪比先皇稍小些,但性子明快,母妃虽交恶,他对皇上还是以喜爱的兄长姿态对待。”
“后来又如何?”
“这奴婢也不了解,但奴婢听从前圣华太后身边的嬷嬷说,不知什么时候起,铭山王也不太进宫找先皇玩乐了,也不知是有了别的趣事顾不上,还是有了什么隔阂。”
苏年把碗递给鲁嬷嬷,鲁嬷嬷正要递给紫云,苏年淡淡来了句,“再来一碗。”
“太后,燕窝也不可多饮,再过片刻就要用膳了。”
她好歹是个现代人,燕窝撑死也就这么些成分,有什么不可多饮的。但鲁嬷嬷也是出于好意,苏年也不争辩,可这燕窝羹轻飘飘的,实在没什么满足感。
“那替我拿些牛乳茶来,在里面加些小糯米丸子。”
鲁嬷嬷应了声,忽想起太后起床时说没有胃口,一大早可吃了不少东西呢。
苏年心满意足吃到了古代版多料奶茶,忽想起另一个女人,傅季名义上的母亲,铭山王妃。
说起交恶二字,她就想到了那女人对自己冷若冰霜的倨傲态度。
这也是她想不明白,又无从询问的,她总不能抓着鲁嬷嬷说,我和铭山王妃是不是关系不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