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如一只迅猛的猎鹰,动作利落又敏捷,缠着唯一的光亮游去。
直到他游到那光亮面前,她才看清,原来那光亮竟是她自己。
“你看看他啊,这都是为了你。”他似是不满足唐姝妮的表现,又一挥手,是在墨西哥,爆炸后他和宋谦逃亡的时候。
衣服已经破损,脏兮兮都挂在身上,全身的血。
宋谦搀扶着他,他们不知道摇摇欲坠的走了多远,宋满目摔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画面跟着一转,是宋满目被抢救那段日子。
医生的手术过程她看不懂,但她从他们表情以及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医生中可以得知,他有多凶险。
当时她在做什么,她在美国,在南阳熙为她打造的牢笼里。
他们都在各自承受着,经历着痛楚,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再相见时的难得与想念。
宋谦滔滔不绝的汇报着状况,而病床上刚醒来的宋满目神情恹恹,久病在床的身体瘦瘦弱弱的撑起病号服。
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苍白的唇动了动,打断宋谦的话。
“唐姝妮呢?”他问。
出乎意外的,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不是关于他的那些计划,那些算计,而是……她。
唐姝妮似乎有些烦躁,扭过头去,不愿再看,“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是自由的,他也是自由的,我和他都是自由的。”不被条条框框束缚,不是任何家族的牺牲品。
“很多年前,我们都没有能力,没办法自救,所以我们都被困在了十几岁。”
被困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巷尾,被困在腐烂的十几岁,像做隐形的牢笼,困住了自己。
梦境突然开始破碎,那些画面开始闪烁,飞快的变换着他们十几岁发生过的事,就要一个录像带,好像要一股气放完一样。
连寇怨生也开始消散,身体在一点点碎掉,散开,消失。
“唐姝妮,现在只有你能够救他了。”
“去还他一个自由吧,一个真正的自由。”自由
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唐姝妮睁开了眼,脱离荒诞诡异的梦境。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没有开灯的室内看不见事物,她从原本做着的姿势变成了躺着,身下的沙发也变成了柔软的床。
唐姝妮喘着气,将梦境那荒诞的内容消化掉。
许久,她缓缓做起身子,在黑暗中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是,被困住的,又何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