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些明面上的虚礼行完,也笑着像模像样的同他的“母亲”寒暄了几句。
灯点的并不多,屋子里有些昏暗,石煜,借着咳嗽,抬袖去掩,眼神往一旁的角落里漂了一眼。
屏风后面有人。
地上蜷缩着一个人,他的人。
石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哑巴划成了自己的人。
但他确实是一个把东西分的很清的人,是他的便就是他的,别人连碰都碰不得,更别说,伤成了这个样子。
他微微的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味,这味道都要盖住他身上的檀香了。
这是流了多少血?
他暂时顾不得心疼,抬头看着堂上正襟危坐的王妃,刚要开口,便被那人先抢了先。
“吾儿,近些日子可是身体不适,再忙也应好好休息,若是忙不过来也可以,暂把事物交给你的弟弟石玦,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能见外才是啊!”
她笑得眉目慈祥,但这副皮囊之下净是些虚伪恶心的东西。
“回禀母亲,儿子前些日子是染了些风寒,早已无碍了。还是,请母亲多多保重,看顾好身子吧。”这话里有着不一样的意思,“操持家业是乃煜儿无分内之事,就不劳母亲挂心了!”
“至于玦儿,母亲可是要多上上心了,整日往那个地方跑,传出去也有失王府的脸面呐!”
“那个地方”自然是烟花巷柳之地。
“石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石玦气的直瞪眼,抬手很失礼的指着他。
“玦儿!”王妃喝住他,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多,石玦会意,气呼呼的忍下了,收了手。
石煜没看他微抬眼皮,皮笑肉不笑:“等玦儿再懂点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自会在一旁多多提点的。”
王妃神态有些尴尬,脸面都被自己的儿子给丢尽了,这不是抬着脸让人赏巴掌吗?
扭捏的笑着,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下人,让他们拖着林楚怡快些下去。
石煜察觉到了,便重重的咳了两声,惊到了旁边的下人,停下了动作,他故意做了一个“闻”的动作。
空气里的血腥味,就算没有那么重,他在这里站了那么久,早就应当闻到,现在才说,为的便是拖延时间。
“煜儿听说,早时候有一户人家很是贫穷,家里只有一母一子和一只下蛋的母鸡。老母呢,为了给进京赶考的儿子补身体,千里迢迢赶到京城,亲自下厨,杀了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弄的满屋子都是血腥味,很是难闻。最后,母亲您猜怎么着?”
王妃尴尬的笑了笑,神情很是为难:“这个,母亲确实猜不着啊。”
一旁的石玦抢了话:“难不成因着母亲此举感天动地,儿子也深受感动,日夜不休的苦读,最后高中?”
“二弟真是聪慧”,石煜回应着,轻轻地笑着,意味深长。
石玦点头应着,洋洋自得:“过奖了过奖了!”石王妃白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紧接着,石煜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底的波纹也不似刚才那般柔和,锋芒外露,眼神如刀如剑,直刺人的心间:“所以今日母亲弄得这满屋子的血腥味,是知道近日煜儿身子不好,于是效仿前人,亲自“杀鸡”给煜儿补补身子吗?”
石煜的音量不是很大,但却足以震慑满屋子的人。
他故意把“杀鸡”这两个字点了点,把语气拖长,微挑着眉梢,嘴角弯着一个微妙的弧度,活生生一张诡谲的脸。
石王妃心下惊了片刻,一看纸包不住火,便摆了摆手,将林楚怡架了回来。
硬生生挤出个笑来:“煜儿,你属实是误会母亲了,是这人冲撞了你二弟,我本想给他些苦头吃,没想到他竟如此冒犯我。”
说着便变了脸色,一副要哭的神情,装腔作势的抬起长袖,假装揩着眼泪,语气也很是悲痛:“母亲为你管下人,也是省了你的力气啊,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啊!”
石煜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环顾四周,在这里的都是石王妃的人,他也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直接打断了她,没有再称呼她为母亲:“石王妃,你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更何况就算她冲撞了石玦,她一个哑巴,如何也能将您给冲撞了?”
“如果细算起来,那您身边的婆子丫鬟是不是也得论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呀!”眼神里全是关切之感,“那敢问母亲,对于这些人是如何处置的呢?”石煜起身,轻轻地来回踱着步,神色淡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石王妃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什么,被自己亲儿子插了嘴。
“说我是什么货色,石煜,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这回石玦是听明白了,这人是在骂他呀!
都已经进行到下一个话题了,这个石玦才反应过来。
“二弟,东西不东西的我不知道,我只想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