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人右脚吃痛,松了手。
石玦抱着脚往后跳了两下,哎呦哎呦的叫着,样子有些狼狈。
此时已占据上风,林楚怡侧身,抬脚,把人给踹翻,跌倒在地。
真是解气!
刚刚踩的那一脚,不偏不倚,稳准狠,这一招叫做——马失前蹄。
秦师父教的,一时的委曲求全,是为了这致命一击,没想到这种偷奸耍滑的伎俩,用在这种人身上,刚好合适。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方才墙角的影子,随着一阵风消失了。
林楚怡只忙着顾这边,并未发觉。
整了整衣衫,还好没弄脏,低头用鼻尖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撇了撇嘴,眼神很是嫌弃,好像沾了些酒气。
现在是冬日,衣服穿的厚些,也没让那人讨到太多便宜,但这事确确实实在林楚怡心里留下了不好的痕迹。
是家奴怎么了,那也不能由着让人欺负吧!
林楚怡心里委屈。
石玦还在那边疼的“打滚”,林楚怡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感,真是活该!
有这么一个混账在这里,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如果可以,她真想为民除害!
这个“害”,她暂时是除不了的,毕竟人家是……
坏了!
她,她把石府的二公子给打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无论这事是谁的过错,事到如今也都成了她的过错了,在这里是没人会为她说话的,人家才是一家人,老王妃再怎么对她好,她自己也是个外人。
只要这个泼皮无赖,说是自己冲撞了他,编排上一些瞎话,再随便找个“目击证人”,这便是铁证如山了。
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正她是不想再碰那人哪怕一下了。
石玦可能是反应过来了,也可能是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这是一个偏院,离前厅又远,老王妃今日也没在院中,再加上这院子破旧,本就没人会来。
喊累了,指着她骂,句句带脏,喋喋不休的道:“你你你,你这个小贱种居然敢打我,妈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能看上你是你多大的福气,你还敢跟我拧着干,你信不信我……”
再敢说一句,我就抹了你的脖子!
林楚怡红了眼,里面满是杀意,威胁意味十足,她拔剑截住了这人的话,石玦没再吱声。
林楚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心烦气躁,又听见这人还在叨叨个不休。
忍无可忍之下,才拔出剑来,唬住他他。
现在人已经打了,人也已经得罪透了,就算再做的过分一些,也没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怕了。
因为现在除了自己这条命,她没有任何软肋。
自己这条命吗?
倒退两步,松了手里的剑,剑锋从那人脖子上滑落下来,他抖着腿,拼命的往后缩。
林楚怡轻笑,那声笑充满了自嘲,缓了缓,咯咯的咧着嘴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张狂。
她红着眼,笑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最后放弃了挣扎,瘫坐在了地下,眼里遍布血丝,死死的盯着石玦,冲着他诡异的发笑。
她笑的是什么
是命吗?
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老天爷就偏偏选中了她呢!
就算,就算到了这里,自己也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努力的活着,哪怕鬼门关走了几遭,自己也依旧没有放弃。
因为还想留着命回家,林楚怡这样想着。
林楚怡皮肤本就很白,今日又是灰蒙蒙的天,一阵阵的诡谲的冷风刮着,呜呜呜的,似是哭声。
石玦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往后缩着,指着她:“疯子,疯子!你,你是个疯子!”
他依旧在说着些什么,林楚怡看着自己受伤的疤,轻笑一声,没搭理他。
坐在寒风里,林楚怡真的不甘心,她想好好活着,谁也不想招惹,更不想卷进这些烂事中,她从前便是如此。
可是这些人与事非得招惹她。
为什么偏要来招惹我?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嘶吼着,歇斯底里的或者是撕心裂肺的,她想把嗓子喊破,把这条烂命喊碎。
这下好了,这地方她走不出去了。林楚怡面色发白,心如死灰。
石玦站起身,找准时机打算“逃走”,小心的绕开她,怕她再发疯。
林楚怡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没打算追,软软的瘫倒在地,她累了,不想再挣扎了。
“你给本公子等着,看完怎么收拾你!”这人给她留了句话,转头连滚带爬的跑了,跌跌撞撞的,那样子很像一只发了疯四处乱撞的野狗。
林楚怡轻蔑一笑,连头也没抬,嘴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