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清凉膏分毫未动,和送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傅延:“……”
青叶:“陛下,怎么了?”
傅延:“清凉膏是朕让人送过来。”
“嗯?”青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到傅延认真的神色才确认是真的。
燕宁心头一怔,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还好她装睡,不然真的尴尬。
“奴婢这就把清凉膏放好,说不定以后还用处。”青叶尴尬一笑,接过清凉膏,把药箱放好,老实地守在一旁。
傅延开口:“青叶,你先退下。”
“是。”
脚步声渐远,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屋内一片安静,最平常的呼吸声都似乎能听见一二。
燕宁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没有听到傅延有任何动静,又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
莫约过了片刻依旧没有动静,她悄悄地半睁眼睛,确认傅延不在跟前,又缓缓挪动脑袋张望,见傅延立在书案旁,手上拿着一叠画过的纸。
燕宁见状差点惊呼出声,那是她这些天闲着无聊画的,她默默闭上眼睛在心里悔恨,若是时间能够倒流,知道傅延会来,她会选择把画藏起来。
傅延一张画接着一张画,从头到尾细细地看,没漏掉任何一张画。
放在上头的画应是这几日的,画的都是院里的花花草草,再往后应是更早之前的,画的内容陡然一变,不再是花草。
“嗯?”傅延眉梢一挑,沉思良久,哑然失笑,认为燕宁画得是符合她的心境,而且……生动。
画上的内容正是他和燕宁。以往他们会互相为对方作画,画上的人物缱绻飘逸,恬静淡然,而这几副画上的他们表情似乎不大一样。
一张画上的他表情轻松地坐在屋内,屋外的燕宁悲伤地走开,脸上还能看见豆大的眼泪。
看来很是伤心。
另外一张画,燕宁双手叉腰,怒目瞪着身旁的人,那人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傅延盯着画上的人仔细看了一番,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人似乎是他。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又一张画,还是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只不过屋内屋外的人变了。变成他在屋外伤心,燕宁闲适地坐在屋内,毫不为之动容,脸上还有一丝窃喜。
看来是真想报复回去。
傅延继续往后翻看,越看到最后,画上的内容也愈发不可描述,他深吸一口气,把画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
全部的画看下来没费多少时辰,可燕宁觉得异常煎熬,每一刻都仿佛度日如年,恨不得冲上去把画抢回来。
纸张翻动的声音停止,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身旁的软垫陷下去。
“宁儿。”
燕宁心都跳到嗓子眼,手心攥紧,大气不敢喘,直呼大事不妙,以为傅延会当场把他拍醒问罪。可是傅延只是把掌心贴在她的脑袋上由到下轻抚,她的心才彻底落下。
额头的温热柔软停留良久,燕宁的心又怦怦直跳。
她微微一怔,傅延吻了她。
关门的声音再次响起,燕宁睁开眼,眼中漾起春水般的融融笑意,耳根染上一层绯色,嗤嗤笑起来,积压多日的气愤瞬间烟消云散。
受到傅延的拒绝她确实很难过,如今又因他的看望而欣喜,情绪总随他捉摸不透的态度起起落落,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她起身前往院子,亲自种的花已含苞待放,她与傅延约定的日子快到了。
某日的清晨,黎明初照,院子里的花终于开了。
燕宁坐在书案前提笔,片刻后落笔。
“青叶。”燕宁心下一动,“不了,还是我自己去。”
燕宁到勤政殿时一旁的宫人笑盈盈地迎上去,以往都是双全前来迎接,今日却不见人。
“陛下不在?”
“娘娘来得不巧,陛下正好不在殿中,估摸着快回来了,娘娘先进去等会。”宫人领着燕宁入内,陛下曾交代过若是贵妃来了直接请进去,“娘娘稍等,奴才去给娘娘泡杯茶。”
宫人刚走没多久,燕宁独自在屋内转了转,听到门外有阵脚步声。
“茶泡得挺快的。”
待脚步渐近,交谈的声音传来,来人并不是去泡茶的宫人,而是傅延。
燕宁一下子起身,躲在柱子的帘子后,计上心头,想吓一吓傅延。
“陛下,毕竟事关立后,是否要告诉贵妃娘娘。”
是双全的声音。
燕宁本想出去,却听到立后一事,心下迟疑,顿时停下脚步。
傅延道:“暂且不必。”
“您这些天一直忙于立后一事。”双全迟疑,“上回也因立后而拒绝见贵妃娘娘,奴才听青叶说娘娘为此气了好几日。”
“朕前两日曾去见过她,她确实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