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柔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傅潇今日也知道她和燕宁见过面,若此时自己再去找他,来意便显而易见,他究竟是会藏着掖着,还是说出实情。
他们兄妹三人和燕宁认识多年,傅潇以前对燕宁挺好,她实在是想不出傅潇为何这样,是否另有隐情。
福柔一转眼就到了泰和殿。泰和殿灯火通明,福柔没有让宫人通报,独自推门而入。
傅延在坐在窗棂的小案边,小案上还放着一壶沏好的茶,茶冒着袅袅轻烟。他转头望着福柔意外,并没有觉得很意外,而是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皇姐,这边坐。”
傅潇心知福柔是为燕宁而来,却没有故意挑明,给她倒了杯茶:“皇姐,你怎么来了?”
“你白日里不是说我不关心你,我这不是来了。”福柔将搜罗的小玩意也给傅潇带了些,“喏,这是给你的。”
“皇姐还是记得我的。”傅潇将礼物一一收下。
福柔打量着傅潇的住处。宫里的环境是好,可泰和殿长年没人居住,自然是比不上其它的宫殿。这里摆设虽简单,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有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
看这架势,傅潇难不成打算在这长住?
福柔故作不懂,很天真地向傅潇问道:“你的王府可比这舒服多了,你为何不回王府,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傅潇随意拿了件小玩意在手上摆弄,“这不是离宫太久,想多住一段时日,过些日子再回去。”
“那你住的这些日子,知不知道燕宁和皇兄前些日子闹矛盾了?”福柔说完话有意无意地观察傅潇的神情。
“我知道。”傅潇想了想,“不过,皇兄以往和燕宁也闹过矛盾,他们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像以往那样要好。”
“可是燕宁说她最近总是遇不到皇兄。”
“前几次确实是我的失误,没能让燕宁见到皇兄,今后多试几次说不定能成功。”
“我也决定帮燕宁一把。”福柔带着期许的目光望着傅潇,“你呢?”
“当然,我们可是多年的好友。”傅潇表示赞同。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暗自较量。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到时有了对策我再找你商议。你好生休息,改日再见。”福柔说完就走了。
傅潇的眼神晦明晦暗,他觉得福柔的态度模棱两可。虽不挑明真正意图,可话里又处处充满质疑。
傅潇总觉得福柔和燕宁已经知道真相,不过如今谁都没有挑明,他还是继续装下去为好。
御花园中,福柔踢着一颗小石子。她越想越烦躁,傅潇刚才的表现没有任何纰漏,一来他真的与这件事无关,二来若真是他做的,那他还真是隐藏得好。
她脚下使劲用力,石子“咻”地飞向一人,砸在对方的衣袍上,随后“咕噜”地滚了一地。
福柔连声道歉,一抬头,借着御花园路边石灯的微光,发现被他踢中的人是陆辛城。
陆辛城正带着一队禁卫军巡逻。他墨发高高束起,身穿玄色锦袍,腰间配一把剑,与平日的他完全不同,看起来威风凛凛。
他对身后的禁军道:“你们先去那边查看。”
禁军得了命令朝另一边走去。
陆辛城的手紧紧握着佩剑,不自觉地摩挲:“福柔,你出来散步吗?”
“我只是带些路上买的小玩意给傅潇。”福柔拍了拍陆辛城的胳膊,“我也给你带了一份,改日给你。”
“想必很有趣。多谢。”陆辛城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语气中带着喜悦。
福柔正打算和陆辛城告别,忽然想起傅潇和陆辛城也走得很近,陆辛城会不会知道事情的内幕。
“我送你回宫吧。”陆辛城察觉福柔要走,几乎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连忙解释,“晚上虽有禁军巡逻,但路上昏暗,你出行也没带侍女在身边,所以,我……”
“嗯,你送送我。”福柔爽快地答应,反正她还有重要的事要问。
陆辛城不经意地将手里的灯笼往福柔那边倾斜,烛光照亮前方的路,也照明福柔的脸。他不自觉地朝福柔的侧脸望去,橘黄色温暖的光映在她的脸上,纤长睫羽在眼下投下阴影。
陆辛城看得入神,被福柔的呼喊声拉回。
“陆辛城,你发什么呆?”福柔皱起眉头。
陆辛城仓惶移开视线:“没什么……你此行很如何?”
“很开心。我今日还和燕宁约好了,有机会一起去宫外游玩。”福柔又补了一句,“你若是想去的话也带上你。”
“我等着。”福柔不经意的话像一块巨石,在陆辛城心里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皇兄和燕宁最近闹矛盾,你知道吗?”福柔回到正题。
“嗯,我听阿潇说过。而且我也察觉到阿延和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