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秋月的血色慢慢回来了,又让女使给她吃点东西喝点水。把衣服都穿整齐了,把两个兄长和管事、春竹好几个都叫进来。
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兄长都坐下,事我们要慢慢讲,人也要慢慢罚。都吃点东西吧,家里都还没让准备晚膳,别饿坏了。”沈兰时又指着一个女使,“你先说,刚才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说。”
女使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还请姐姐息怒,是药参了软骨散。奴婢是秋月口中的玩得好的人,所以秋月有些事情,奴婢还是知道的。如今看不过秋月的所作所为,特此向姐姐告知她的为人!”
理直气壮的,就像真的就为姐姐着想。
沈兰时点点头,像是同意她的说法,又看向两个兄长,“兄长们有何说法?”
“还是二弟来说吧。”沈焓浅浅笑,把话丢给了另一个人。
沈世南白了他们一眼,这时是把丑恶的脸丢给他了,让坏人他来做。只不过是把他们想说出来的,换成他了。
沈世南看向那个女使,一脸厌恶,“那你为何之前不说,如果不是今天出了这件事,恐怕是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了?现在倒是为了自保,把人推下去。”
那个女使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直磕头,声音差点盖住了她的话,一直说错了。到了后面磕不下头了,那个地方沾了鲜血,女使的额头已经破了,鲜血也从她的额头往下流。
所有人都无视她,没有人为她说情,也不敢说情。
沈兰时倒是意外她的次兄,没想到看着像没头脑,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以前一部分的古文害人,哪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还能保持天真无邪。
“你说说,秋月是谁的人。说了我便放你一马。”沈兰时的话就像是救世祖一样。
女使没有说话,脸色更加惨白,甚至没有了血色。
“押去刚才的地儿,每人仗打数十,能不能活下来,靠自己造化。”沈兰时的话现在就是一个阎王爷。
秋月和那个女使被押到了那里,所有的女使和男仆一个人没少,就像没有刚才的事,每人站的地方也像没有动过。
两个男仆拿来木棍,刚想着打下去,管事的就求情,“姐姐,现在少了人,岂不是让人更怀疑了。不如鸳鸯打吧。”
沈兰时哼了一声,更加生气,“凡再求情者,一律按同伙处置!难道她害我沈家,害我娘亲,我还要感她的谢吗!”
管事的不再说话,也没有人再说话。
一、二、三、四、五......十九、二十!
两个人趴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男仆扶着她们,两个人头垂着,只有脚尖刮着地,任人摆布。
沈兰时看着被木棍沾上血的雪,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管事的,就走了。
但还能听到后面管事的在警告,“今晚的事,眼给我关了,嘴也闭上了。要是知道谁在后面嚼舌根,罚就不是那么轻了。”
沈兰时听着身后传来踩雪声越来越明显,她放慢了速度。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就这样帮她照清前面的路。
她忍住想要放声哭,人罚了又能怎么样,就是警告警告下面的人。但上面的人抓不住来,也没有理由抓。
虽然说他的爹爹也是没有太明显的证据,就是说他抓了纪秉雁。但过场肯定是要走,谁又能知道,进了那大牢,会发生怎样的事,会不会......
沈兰时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一刻,看见了,送她回来的人是春竹。
她走到桌子前,拿出了一本书,在里面写到:于腊月廿二亥时,沈府小女沈兰时处置秋月。
秋逆罪状:于阳月初一至腊月廿二给家母服用慢毒,于腊月廿二酉时引路兰时前往华满楼,经卖艺场,秋逆借口离开,不知去何地。
华满楼二楼左四房,东翎太子被绑之地,兰时于心不忍,把东翎太子送去医馆。半个时辰回到沈府,爹爹、娘亲和两个兄长告知兰时,太子被掳之事。爹爹遭遇严知县的陷阱,停留忘醉仙,知县告知爹爹东翎太子于安丘之处逃离,又半个时辰久,只是听曲儿。
此书内容如有半点虚假,兰时必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写于腊月廿二亥时。
经过了这一晚,沈府上上下下的人如同失忆。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也就像那两个女使从来没有出现过。而沈兰时也成为了沈府的传奇,众人就算不怕奶奶和家老爷,也是要害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