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们伤残且饥冻,而且地形不熟悉,十分劣势,难以逃离,只能先顺应山贼,再随机应变了。
山贼赶着许清徽和沈怀川在密林中穿行,看样子是要将她二人押往他们的寨子。
周围的山贼令许清徽感到不安。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文明世界里长大的人,确实没有置身于一群凶神恶煞、还个个拎着大砍刀的山贼中的经历。
而且她的背包早被山贼抢走了,如果背包还在,她至少还能拿出自己的电击棒防身,虽然那种便携式电击棒碰上这些山贼,好像也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至少能给她一点心理安慰,不至于现在赤手空拳,待人宰割。
许清徽出了一身虚汗,也许是因为刚被赶着走了太远的山路,也许是因为不安,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身侧的沈怀川突然轻轻碰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外袍递给了许清徽,并没有看向她。
许清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沁湿了。
她本就是穿的修身长袖,套了件单薄的防晒衣,之前生火的时候她烤干了衣服换上,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又被汗沁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
有两个山贼时不时冲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许清徽也没有扭捏,小声道了声“谢谢”,裹上沈怀川的外袍,挡住了那些目光,也使得许清徽的着装显得没那么怪异。
身着中衣的沈怀川立如修竹,清俊却并不单薄,身上的伤口反而使他有股坚韧的气场。
许清徽套上衣服后,不出意外地大了许多。
她利落地边走路边改造外袍。先是用防晒衣在腰部扎了一圈作为腰带,特意将衣服收高后再扎紧,这样不至于下摆过长拖到地上,然后挽起长袖。
左臂的血渍让她愣了一下,衣服在水里泡了很久,又被烤干,但还是一大片血渍残留,可见当时受伤之严重。
那伤是沈怀川为救她留下的。
有一个山贼似乎是不爽沈怀川的行为,凑近狠狠地推了许清徽一把,并踹向沈怀川。
“磨磨唧唧地,还不快走!”
沈怀川悄悄卸下部分力,假意往前一踉跄。
许清徽却是实实在在被推了一踉跄,被沈怀川顺势扶住手臂从而稳住身形。
虽然只有一瞬,但许清徽仍旧感受到了沈怀川掌心传来的热度,似乎有些不正常。
许清徽看了一眼沈怀川,他面色如常,许清徽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推她的山贼脸上有一道疤,从左上斜贯至右下,瞧着甚是吓人,许清徽看他第一眼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敛住心神没有与山贼起冲突。
一直走在前面领路的谢昀转身看了一眼他们,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
走了近一个时辰,许清徽和沈怀川二人被山贼带到了一个寨子里,一直带到了这群山贼的老大面前。
许清徽和沈怀川被看押在一边,军师谢昀去找山贼老大汇报情况。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被改造成了大堂,乱中有序地摆放了诸多用具和器械。洞中点着烛火,人的影子显得影影绰绰。
不过许清徽猜测,这群山贼可能有点穷,因为硕大的洞穴烛火只点了几处。
空气中潮气夹杂着汗味、泥土味,彰显着此处朴实的风格。
“那小儿何在!”
一道雄浑的声音远远传来,随人的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铁环撞击发出的叮铃声。
许清徽朝声音来源寻去,看见一个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山贼提着一把大砍刀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此人正是这个山寨的老大,贺善。
此时已是盛夏,即使已入夜还处于山中,但仍旧会感到湿热。
贺善却围着一条狼毛裘,从胸前贯到后腰。
没一会贺善就冲到了他们面前,眼神都没分给其他人,他是直直冲着沈怀川去的。
原本看押他们的山贼已自觉让出了道路。
贺善将原本抗在肩上的刀往地下一丢,厚重的刀直直插入了地面的岩石,刀背上足足有七个铁环,铁环撞击震动,增加了整体凌厉的气势。
大刀立在沈怀川面前,带起的疾风卷起了地面的尘土,也扬起了沈怀川的衣摆。
许清徽被这架势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余光却瞥见沈怀川动都没动。
沈怀川额前的碎发被风带起又落下,他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地立着,像风雪里的青竹。
贺善讥笑道:“你小子,倒还有几分胆量!”
贺善一手撑在刀柄上,胡子拉渣的脸上,本就不大的一双眼睛斜眯着看向沈怀川。
“你就是白天害我众多兄弟受伤那小子?”
许清徽一边努力缩成鹌鹑、降低存在感,一边竖起耳朵听八卦。
“谁也没能料到会突发山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