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了一会,看时间还早,打算再睡一会就起来,车厢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起来。
沈宴宁又躺下了,五点十五,就在她躺下之后的五分钟,做了个她根本不记得,想要努力想起的梦。
她刚想起来,感觉被无数双手紧紧摁着,甚至还有双无形地手捂上她的鼻腔,根本喘息不得。
最后是孙宏把她叫起来的,她在这场梦里喊了很多人,都没有一个愿意搭救她。睁开眼睛,沈宴宁做起来看向窗外。
天边已经破晓。远处能肉眼看到围绕在山半腰的白雾,列车还在行驶着,沈宴宁抬起头看在每一节车厢里都挂着的时间和下一站的地名的点子报幕。
七点零五?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和报幕器上面的时间一模一样,她怎么能被困了两个钟头?
孙宏见她在发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沈宴宁说没事,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到底是被毯子闷到还是因为那个梦?因为她后背也被汗水浸透。
她把厚外套穿上,和孙宏一起去打热水了。
这个时间点,人不是很多,但是水温很高,喝下肚很暖和。
孙宏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到江都估计就得到凌晨几点了,中午把自热米饭一吃,不够的话在吃点中午的面包。
像是想起什么来着,孙宏把自己杯子里的水递给沈宴宁,让她给席静,这个时间她应该醒了,席静昨天就睡得早,在七八点裹着厚厚的的毛毯睡着了。
沈宴宁应了声,把自己的杯子给孙宏,她则是越过在过道通行的旅客小心翼翼回到自己的那节车厢。
正如孙宏所说,席静确实起来了,她正在吃昨天下车买的小面包,不知道吃了几个,面前都是拆开的包装袋,嘴里的还没嚼完,她又开始拆包装。
沈宴宁端着水站在她旁边,席静吃得急,被面包噎住了到处找水喝,翻包在座位上找,哪能找得着。
她把手里晾着的水放到她的小桌板上。
这时,车厢突然异常的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而不知哪里传出的声音打破了车厢的安静。
声音正是从席静这里传来的。
她周边的人能听见这阵诡异的铃声,因为传出的太奇怪了,像是报警器的声音一样,炒得人脑袋疼。
声音从席静座位上那团住的衣服里面传出来,沈宴宁太熟悉这段铃声了,在第一次听到后,她就一直留意着。
“不看看吗?”
沈宴宁问,眼睛转移到衣服上。
席静没说话,一直安静喝着手里的水,等她顺了顺噎着的面包,不在乎说道:“闹铃而已,不用管。”
沈宴宁没走,一直站着。
席静脸一下白了起来,她开始驱赶沈宴宁,平时她根本不会说这些的:“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吃早饭的吗?”
沈宴宁说:“妈,大家都在看你。”
席静盖上盖子,手伸到衣服下胡乱按了几下铃声才停下。
“好了。”
沈宴宁离开,席静松了口气,才把手机从衣服里拿出来,按了关机键。
*
其实没有人看她,因为大家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没人理会这阵铃声。
席静当然不知道,一听到有人在看她,她连忙把那副装作不在意的表情收起来,这样的做法着实很奇怪。
沈宴宁回去后,面前的小桌板上已经放着小面包和热水。
她坐会座位上,一口面包就这一口热水吃着,等她起身扔垃圾的时候,发现车窗玻璃上挂着小水珠。
下雨了这是。
在列车上的时间无聊至极,她看完了两本中篇小说,几乎一天的时间都在座位上。
今天不像昨天,中途只有一个站点,沈宴宁下去买了一盒糖,再次返回车上的时候,提供热水的机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从那里过去还得小心,一不小心撞上正在接热水的人就大事不好了。
沈宴宁从包里掏出矿泉水,开始吃提前热好的米饭。
自热米饭分量很少,几口后就把碗内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下。
她的胃口在这两天出奇的好,感觉总是吃不饱,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刚下不再多买一盒泡面,而是买了一盒糖吃。
想到这里,她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糖。
时间跨度这么久,相隔千公里。
她望着手里的那盒糖出神。
金色的糖纸包裹着酸到掉牙的糖果,从舌尖卷入口腔之中,沈宴宁这次吃却不感到酸,她吃到最后发现后面是甜的。
就在最后在口腔中快要融化的瞬间,她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原来,她吃得时候,最后一口实在是太酸了,她总是会喝半杯水把嘴里的酸味冲掉,可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