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人,林霜天坐在杨润的那一侧,扶着前面的挡板。
车开出没多远,林霜天的屁股颠的不舒服。
她看了眼三儿媳,很想把她从竹椅上拽下来。
强忍着拽人的冲动,林霜天一脸诚恳地望着三儿媳,“我最小,换我坐。”
嘴巴朝三儿媳屁股下的竹椅子努努,意思你让位。
林霜天觉得她说得够委婉,又是帮她老公公跑腿,怎么的三儿媳也该客气一回。
三儿媳却看着她笑,“小霜呀,三婶腰腿不好不能坐边上,你就担待点。”
林霜天沉脸,正要发作,杨润弓着腰站起来,“坐我这。”
林霜天不客气和杨润换座位,坐下后看了三婶两眼,眼神似笑非笑。
三婶咧嘴笑笑,假装什么都不懂。
杨润坐在林霜天的位置,手扶着拖拉机,“这个位子倒着走,有可能会晕车,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和我说。”
林霜天听得出来杨润是好意,可心里却想笑。
倒着走会晕车?
当她没倒着走过?
当年她抱着马肚倒着走过。
上天入地不带怕的,还会怕倒坐拖拉机?
林霜天冷脸不想说话,毕竟她是为了别人家的事跑这一趟,三婶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找个话题打破尴尬,说起李梅。
李梅和林飘琴去村长那里写了保证书,林飘琴带走囡囡,李梅去了市里的一处尼姑庵。
“茅山的菩萨照远不照近,也不知道今天这事行不行。”她突然感叹,眼光往杨润身上飘。
半道上与杨润的视线相撞,讪讪一笑,“那个,你也很想回家去是不是?”
杨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茅山不是道观吗?怎么是菩萨?”
“哎呦,一样一样。”
杨润低下头不理她。
林霜天也不想理她,谁让她舒舒服服地坐竹椅不照顾人。
一个多小时后,拖拉机开到茅山半山腰,再往上开不上去。
五人下了拖拉机往山上走,林道恒留在这里看拖拉机。
四十多分钟后,五人终于到达山顶道观。
杨润呼哧呼哧喘粗气,林霜天过来问他,“茅山一样吗?”
林道文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茅山当然一样。”
林霜天白他一眼,对杨润招招手,快走一步进入道观。
进去后找了个小道士说明来意,小道士惊奇的目光在杨润身上转了一圈,“随我来。”
小道士带五人到了山顶,山顶四周一排房屋供奉三清真人,中间有个白玉石雕砌的台阶,五六级高的台阶上一块平台,正中间杵着三天门。
林霜天抬头看看空中的太阳,刺眼夺目,阳气很旺。
她对林道文说了一声没跟他们一同去,上了台阶盘腿坐在三天门上。
盛夏酷暑季节,山顶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林霜天抓紧时间闭眼打坐吸收茅山的仙气。
道家所在之地自是与众不同,林霜天只打坐片刻功夫便觉周身一股气流沿着经络四处游走,所到之处说不出的舒畅。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与正前面两双冷淡的眼眸相遇。
面前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的男人,个子都很高。
这个年代的男人超过一米七五就能算高个子,眼前两个人应该超过一米八。
林霜天在后世透过那个女孩的眼,见过许多高个子的男人,这两个人不比后代差。
严格来说,是另一个时空。
“小姑娘,你坐这儿干嘛呢?”其中一个男人走上来,蹲在林霜天面前,目光将她扫了一遍。
有一丝危险的讯息传入林霜天的大脑,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不好惹,尤其是站在下面的那个男人,周身散发一股强大的气流,所到之处无形中的迷雾自动散开。
她面无表情,黑眸子直勾勾地锁着眼前的男人,“你才小姑娘,叫爸爸。”
男人的脸迅速龟裂,眼神错愕,“叫、叫什么?”
“爸爸。”
男人捂着嘴一阵咳,差点被空气呛坏肺。
若是遇上坏一点的男人,在林霜天刚才说出爸爸两个字后,定会脆生生的应个“诶,乖女儿。”
也就遇到他这个好人不会占便宜,这小姑娘怕不是脑子不好?
“安,走了。”下面的男人开口,声线磁性暗沉,好听的让人心颤。
林霜天强忍着好奇没看过去,叫安的男人起身,又问了句:“你家人呢?”
林霜天摇摇头,表示没家人。
安走回男人身旁,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可能这里不好,问问道长便知。”
他们当林霜天是脑子不好,俗称精神病。
太阳这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