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身上大好了?”
陆昀笑道:“劳母亲挂心,已经大好了,这不一大早就来瞧您了。”
程夫人也笑:“你来的正巧,我这儿正有一桩子事说与你。”
陆昀微一顿,很快就道:“什么事,请母亲说。”
程夫人便道:“是关于青螺的。我看老爷身边伺候着的那个寿儿不错,正好青螺也到了年龄,不如配了去好。”
陆昀心道不好,今日他来就是为着青螺的事,偏巧他娘这会儿就说了。他知他娘心思向来剔透,什么事都瞒不住她,想是猜到了他今日所来。
他笑道:“娘,您糊涂了,青螺有孝在身,怎可婚配。”
程夫人便又道:“我知道她有孝在身,我也没让她现在就成亲,只是先定下来,出了孝正好把事办了。”
陆昀这便明白了,他娘这是铁了心要给青螺配小厮,可青螺的身契现在在他手上,婚事什么的需得他同意才行。
他便也道:“娘,我倒是给青螺安排了个去处,求娘应我。”
程夫人故作惊讶:“哦,你倒给安排了?是个什么样的去处?”
陆昀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程夫人听了就问:“你打算将她以什么身份送到仁和堂去,往后就住在那里了?”虽说学医开药的不限男女,可女子终究比不得男子,不便在外抛头露面。
便拿她们仁和堂来说,坐诊开药的是林老大夫,底下的伙计亦都是男的,还从未进过女人在里面打下手帮忙的。
陆昀也想到了这层,古代社会对女子很不友好,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平时出个门都不易,更别说行一番事业了,简直是难如登天。
“娘,我是这样想的。”他往程夫人身边挨了挨,“我想着青螺继在林老先生名下,认老先生做义父,这样身份便有了着落,老先生也因此得人照料。两全其美的事,母亲可应了吧。”
程夫人却什么也没说,陆昀便又趁机恳求:“求娘了,往后儿子天天来这里给您捶肩捏背。”说着他在程夫人肩上揉捏了几下,还挺有模有样的。
青螺这事陆昀虽也能办,但远不如程嘉茵的话有威力,程嘉茵只要一句话递过去,青螺这事准能成,所以他才好言哄着求着他的母亲。
“娘……”他又十分柔巧地叫了一声。
程夫人却恼他一眼:“照你这样说,这事我若不应,往后你倒不来我这里了。”
陆昀赶紧道:“没有没有,娘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他注意到他娘脸上有笑容舒展开时,便知这事成了。
程夫人嗔他道:“你呀,就是太重情义了。”不过是一个丫鬟,随便打发了就是,偏偏她这儿子还要一步步为那丫头铺路。
她想说他几句吧,这儿子又一声声娘叫在心坎上,叫她倒不忍心。
“你放心,稍后我就着人传话过去,你什么时候方便了把人送过去就是。”程夫人说。
“谢谢娘,娘真好!”陆昀开心一笑,很自然的就搂住了他娘。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他娘,靠的近了他才发现他娘的鬓角已有了白发,都是为这个家操持的。
陆昀眼眶微酸,差点没忍住掉下泪来。
程夫人呢,也是头一回感受儿子的拥抱,陆昀虽说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听话,可与她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一直以来都是恭恭敬敬母亲相称。
今日却异常贴心与她这样亲近,便是因为有事有求于她,她也认了。
谁让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这一颗心真真是全系在了他身上。
母子俩坐在一处说了许久的话,一直到午时,陆昀陪着程夫人用了午饭,方才回到自己住处。
他来到青螺的房间,将此安排与青螺说了,青螺含泪道:“青螺听从公子的安排,谢谢公子。”比起在府里做个粗使丫头遭人脸色,显然放她出府跟着林老先生学医开药要好得多。
“此事也不着急,你先在这里住着,等过完年了我再送你过去。”陆昀说。
青螺却道:“不,烦请公子明日一早就送我走。”她额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她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陆昀反问:“你就这么不愿意留下?”怎么就这样急呢。
青螺摇头,不是不愿,实是没脸留。
“求公子成全我吧!”
说着她就要跪下来,陆昀忙将她拉住,“别这样,我应你就是。”他最怕她们在他面前下跪,总叫他不适。
翌日一早,他带着青螺去了仁和堂,将他娘的话传告给林章柏。
林章柏今年五十有九,在仁和堂做掌柜的已近三十年,当初安夏侯府给了他这么个安身立命之所,他实是感念于心,待侯府便有不一般的感情,侯府当家人传递的话他自然也就言听计从。
他看着眼前这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件灰白棉袄,外面缀着青缎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