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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七夕(1 / 2)

“怎么在街上就打开了镯子?不怕被人发现?”东方问道。

白染衣没看他,一本正经道:“不小心点开了。”

东方憋住嘴角的笑,点了点头。“噢,那下次注意点。”

白染衣没理他。有了东方在身旁,就好像有了人撑腰,专门挑她挤的局面也有了不少好转。想了想到底是托了他的福,于是白染衣又把莲蓬还给了他。

这次东方接过后没再说损人的话,却是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白染衣此时心思全放在懊悔当街打开镯子还被抓了个正着上,走了两步才发现人不见了,原因还是她发现自己又开始被人丢“借过”了。心中不妙,果然一回头就看见东方站在原地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

她赶紧退了回去,“你干什么?”

东方盯着她看了会儿没说话。

白染衣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难道你想行凶?”

东方没说话,变戏法似的将一根簪子举到她眼前。

这根冰簪通体透明,簪身像冬季的琉璃遇到热气般有一层朦朦的雾气。簪头两朵玲珑剔透的梅花,每一片花瓣上有不同程度细碎的冰裂纹,被金粉填补了裂缝。像冰面融化后投落其上的阳光。

他拉过白染衣,将簪子轻轻插进她的发间,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送你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白染衣看着东方眼中映出的自己倒影,下意识笑了。

“这么开心?”

她反应过来后,揶揄道:“用一根莲蓬换了个簪子,我岂不是赚翻了。”

东方看着她的笑颜,“随你怎么算,我永远不会亏。”

他没有开玩笑,白染衣却不敢明白他的心意。答案无论是或不是她都没有办法面对。便干脆装作不知,也不去深想,就让一切都只停留在表面。

她知道自己很懦弱,但她现在只想逃避。

气氛忽然变得沉默,意识到是自己造成的后,白染衣赶紧调整思绪找话题。

她指着东方腕上的墨玉手串问道:“这是佛珠吗?一直都没注意过。”

东方偏头看了眼,“不是,这是道珠。”

这串道珠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道珠,材质是由黑曜石打磨而成。有几颗黑曜石被鎏金覆盖了部分,和那支簪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像是阳光刺破长夜一般。

“道珠?你信道教?”白染衣有些诧异。

“是家里传下的。我们家没有什么纯正的教徒,这应该是老一辈的人晚年偏爱钻研这些留下的。”

“就像是对信仰的具化一样。”白染衣表示了解,“外婆以前也有一串佛珠,不过我们家也无人真的信佛。一种寄托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外婆,东方知道这很难得,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去。

“外婆对你的影响好像很大?”

“嗯。”白染衣不假思索道,“我是早产儿,因为不在父母的计划之内。原本我的命运是死在胎中,但很幸运,外婆执意留下我并抚养我长大。”

白染衣本想点到为止,但东方听的很认真,让她有一种多说点什么的欲望。

“这期间,我的父母遗忘了我。他们任务重,很忙。祝冬禧这个名字是外婆取的,和她姓。那十几年里,我的生命中没有父母的概念,但从来没有感觉到孤单。外婆给了我所有她能给的,她的爱比任何一个人的都要满。后来十六岁那年,外婆因病去世。”白染衣停顿了下。

周遭忽然变得好安静。白染衣的脑海里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明媚的午后,但医院的白墙阻隔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她在一片狼藉中匆匆见了外婆最后一面。医院的被褥床单是白的,墙壁天花板甚至是医生护士都是白色的。

外婆就死在了那个白色的春天。

这一段,她始终还是开不了口。白染衣模糊的跳过了它,语气开始变的冰冷。

“后来父母接我走了。对他们而言,我更像是一种教育责任。他们还是很忙,我一个人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最开始会很想念过去,慢慢的就习惯了。”

白染衣简单说完,看到东方不说话,以为是不能理解。于是笑着补了句:“听起来好像和你们的生活很不一样,其实在我的故乡还是很常见的。你可以把这种理解为我们那里的民俗风格。”

白染衣的讲述视角是旁观者的姿态,她没有过多描述过自己的心情。她还是过不了这一关,那个生命中所有光亮都被熄灭的时段,更是她无法启齿的痛苦和遗憾。

东方希望她能敞开心扉,但他还没有资格走进她。白染衣说她还不了解他,所以不能继续向前。但东方想要的坦诚相待却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局。

所以东方只能对她更好一点,再好一点。让她可以坚定的相信自己,相信他。

东方伸出手将道珠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四年前母亲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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