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楚就在上海买下的第一套房产——
靠近黄浦江边的一幢大楼最顶端的大平层。
并不同于他奢侈成性的作风,作为他居住时间最久的地方,相较于别处的房产,这里既不奢华,也并非宽敞到庞大。唯二的优点,除了风景绝佳,就只剩下离D.S仅有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方便楚就上下班。
此刻,四周的玻璃窗户全部被遮光窗帘覆盖得密不透风,太阳光线被死死地挡在外面。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客厅中间的小小茶几上,正在徐徐燃烧的几根蜡烛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跳动的烛光将周围的物件照得明明灭灭——电子琴和小提琴被随意放置在茶几两侧,待遇稍好些的吉他则待在沙发上的一堆废纸屑中。
这场景仿佛恐怖片里的法师正在作法驱邪。
直到“唰”的一声,楚就拉开窗帘,赵景宁才从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诡异画面里脱离出来,彻底看清了屋内乱糟糟的景象,指了指满地纸片:“这两天保洁阿姨都没来吗?”
他们楚总跟别的霸道总裁不太一样。
他特别独。
私人空间内,不喜欢除他以外的生物存在,因此保洁和送餐人员也会尽量选择他不在家的时候□□。
“我给她们放假了。创作要保持绝对寂静。”
“那为什么要拉窗帘点蜡烛?”
“你不懂,那样才能制造出最佳的创作氛围。”
赵景宁环顾一圈,再次确认了,是像鬼屋一样的创作氛围。
音乐大师楚就的世界,他不懂。
楚就闭了闭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几日不见的强烈日光:“有话快说。”
赵景宁清了清嗓子,开始卖惨:“您这一走,我们的工作量成千上百倍地增加。我们不像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效率惊人,我们只能消耗生命完成工作。到今天为止,小助理们都已经一个多礼拜没回过家了,只能在公司里耗费人生,鞠躬尽瘁。”
楚就捏了捏鼻骨,叹了口气:“加班费加了吗?”
“按您一早的吩咐,是平时时薪的六倍,所以截至今天,他们这个月的月薪已经破六位数了。”
楚就点点头,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赵景宁,都是当代理总裁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抠?不要把自己人当驴使!再多招几个人,等人手问题解决了,就给他们统一放个长假。”
到底是谁在把他们当驴使?!
赵景宁陷入了沉默。
“……好了,我给他们每个人转了十万,算做这个月额外的奖金。”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楚就!送钱!”的气魄吗?
赵景宁期待地看向楚就,满脸写着“我我我!我的呢?我的呢?”
楚就皱皱眉头,裹紧浴袍,往后退了半步,挥出尔康手:“你别用这种饥渴的眼神看着我,我一个黄花大闺男,我害怕。这个月你拿两份工资,一份你的,一份我的,毕竟你干的是两个人的活。”
赵景宁心满意足,恭敬地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您的作曲进度怎么样了?”
楚就从桌角处拿起几张为数不多的完好纸张,丢给了他:“四首歌写完了,还差两首,你要是不来,我明天肯定能搞完。说说吧,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赵景宁开始汇报工作,顺便引出今日到此一游的重点:“目前已经和内地排得上名次的娱乐公司都详谈了入股计划和收购计划,大部分公司也都同意了我们的报价和要求,只剩下易最小姐所在那家桥羽。”
楚就刚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按照他的口味特别调制、甜度爆表的冰咖啡,闻言又放回去了一罐,换成了一瓶纯水。
这人办事不利索,不配喝他的咖啡。
楚就当时决定进军娱乐圈,为的就是给易最留条后路,万一有一天她与桥羽不和,他也能让她体体面面地离开桥羽,继续她的演艺事业,绝不会有被封杀的那一日。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收购桥羽,楚就单方面表示,他只想当易最的亲亲老公,完全不想当她的劳什子老板。
“那家公司的资料已经发给您了。但按照桥羽原始的启动资金和明面上的资金流,绝不像是一家普通娱乐公司的规模。可无论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他们背后的靠山,或者说,他们所属的更大的财团,所以无法准确地完成估价报告,入股的事情也就耽搁了。”
楚就刚走出厨房,听完这席话,毫不犹豫地退回冰箱前,又将手中的VOSS玻璃瓶放了回去。
还喝什么水?这人约等于百度了一下桥羽,然后跟他说,他们什么信息都没查到。
就这?还想喝水?喝自来水吧。
“您别不信我。我们已经动用了您在国内布局好的眼线人脉和私家侦探,也没有多大收获,唯一的突破口还是从易最小姐身上找到的……”
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