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人多不便,宋府医要查看她小腿伤口,大有不便。
躬身行礼说:“还得麻烦大公子将大姑娘带到偏厅。”
江延揉了揉手,正欲吩咐人,崔嘉明便到了江槿跟前伸出手,“延兄伤了手,宋府医也得紧着瞧瞧他,我来吧。”
江延颔首,“有劳。”
只是崔嘉明手还未碰到江槿,她便拒绝说不用,“我自己能去。”
崔嘉明叹了口气,“你同我扭捏什么,伤势能等人吗?”
说完不等江槿反应,他便将江槿轻轻抄起进了偏厅,宋府医又看了眼江延,“大公子的伤……”
“我无碍,只是旧伤复发使不上力。”
宋府医说是,“回头我谴人送些膏药给公子来。”
江延颔首。
说罢,宋府医便提着药箱进去了偏厅。
江延的手还是在他八岁时跟两个妹妹玩耍时所伤,那时江府还养着两条狗。
正值盛夏,三人在凉亭里消暑,身旁趴着的狗不知怎的忽然发了狂,对着他们狂吠。江延心下着急,抱起两个妹妹狂奔,无奈人太小,又太过着急,没看清脚下被绊了一下,但彼时他顾着两个妹妹,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背垫着他们,两个妹妹无碍,只他一人右侧前臂也磕在了石阶上,血流如注。
后来说是骨折了,但他读书总免不得要用右手写字,自然多有劳累,也就落下了病根,到如今右手总归是用不了太大的力气,一到阴雨天也疼的厉害。
虽然那时狗被下人控制住,未伤及一人。但江延因此受伤,江韫江槿受到惊吓,江府再也没有出现过狗。
江延肩头湿了一大片,外面雷声阵阵,屋里晦暗,江韫忧心忡忡的看着江延的胳膊,“天寒兄长先去换身衣裳,我等着姐姐,既已回府,便没什么要操心的。”
江延胳膊本就疼的厉害,未再推辞。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宋府医出来了,说江槿崴了脚,已为其正过,也留下了膏药。
褚昱去送人,江韫便想着去看江槿,只是才到偏厅,便见崔嘉明蹲在地上在替江槿涂药膏。
她心下一怔,未再进去。
出来时还有些心不在焉,褚昱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怎的脸色这么差?”
江韫抓住他的手,笑着说:“无碍。”
再过了功夫,外头雨势小了许多,崔嘉明也出来了,见到江韫他愣了片刻,很快便回神,“韫儿还没走?”
江韫表情严肃的看了他几眼,半晌才应了一声。
心下却想,她如何敢留江槿与他单独在一起!
好个崔嘉明,从前总是与江槿不对付,原来竟是在扮猪吃老虎。
崔嘉明摸了下鼻子,视线落在褚昱身上,这才问:“这位是?”
褚昱行了一礼:“褚昱褚衍之。”
“褚,那褚安之是你…?”
“是我兄长。”
崔嘉明点头,“幸会。”
“幸会。”
晚一些的时候,大夫人听得此事,撑着伞过来,便让几人都回了。
独独崔嘉明磨蹭不肯走。
雨小了些,淅淅沥沥的,雾倒是更大了,五步之外便已朦胧。
枫泊院丫鬟已经拿了大氅过来,替江韫仔细穿戴好。
黄叶随雨水流走,涟漪阵阵。褚昱撑着伞,与她往枫泊院的方向走。
送她到院门处,褚昱便回了。
这日之后,两人又见了三面。
最后一回时,江韫拿着块砚台,说是自己曾经答应过他的。她眉眼弯弯,语气却有些苦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投其所好,还你一块砚台。虽是这砚台,是我拖太子哥哥所寻,但诚心却是足的。”
褚昱只让千帆将东西收好,笑着说:“郡主赠我砚台,不胜感激,我今夜便用。”
江韫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束之高阁,不舍得用。”
褚昱倒是一本正经的解释说确实舍不得,“只是郡主给的,自然是如见郡主,日后……”
他说到此处,喉头一涩,话便止住了。
江韫问:“你知道啦?”
“嗯。”褚昱说,他早知见江韫一面实属不易,今日江韫来时拿着砚台,他便知她要回宫了。
江韫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杏眼灼灼:“褚昱,那你好好读书,待来日高中,便娶我回家好不好?”
“我会的。”
褚昱紧紧的抱住她。
……
次日江韫便回了宫,不过这之后,来江府提亲的人倒是少了许多,坊间传闻,郡主已有婚约,而这婚约究竟是与谁人,倒是无人可知。
至于江家大姑娘,听说自幼与她不对付的崔家二公子,倒是一改从前,如今对她百依百顺。
要找崔嘉明,还得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