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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1 / 3)

云安坊远离闹市,坊间合抱的垂柳依依,边上潍河潍河穿山而过,河畔枫叶尽染残红,江韫踩着桥上的落叶穿过长长廊道,一步步往隐居亭走。

飞鸟掠过河面,泛起阵阵涟漪。

她抬眸遥遥望了一眼,隐居亭四周帷幔轻晃,隐隐绰绰看不大清那处的情景,她停步吩咐秋画秋月留在此处,“不过短短一程路,你们在此候我即可,不必随我过去。”

秋画秋月应是。

回廊九曲,江韫绕过这边,走上青石板,她抬眼看了前方的木桥一眼,停下步子踌躇片刻。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步继续。

行了几步,久久未见来接应自己之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不对劲来。

太安静了。

因云安坊所居皆为本朝德高望重之老臣,加之潍河四周景色宜人,时有文人骚客在周遭吟诗作赋,丝竹管弦之乐不曾断绝,是为当今一桩美谈。

但今日分明湖光潋滟,晴空碧澈,可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四周静的能听到远山空灵的鸟啼。

江韫步子放缓,有些后悔留秋画秋月在别处了,久不见褚衡人影,她突然有些心慌。

江韫捏了捏掌心,稳住心神,折身欲回去,忽地脖颈处一阵疼痛,晕倒之前,她只来得及看清一片玄色的衣角和黑色的面具。

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江韫杏眸轻眨,良久才回神。

她借着淡淡月色看周围摆设,是个极为简陋的屋子,风声猎猎,吹的未关紧的窗棂啪啪作响,外面树影婆娑,在窗上轻晃。

江韫本就惧黑,见状愈加的害怕,她颤声叫了几声秋画秋月,无人应答,外面风声似乎更大了些,有脚步声入耳。

她捏着被衾缩在榻上一角,掌心濡湿一片,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那脚步声离自己愈来愈近,来人似乎将屋里的灯点亮了,江韫察觉到他向自己这边来了。

她哪里见过这等场景,此时眼泪都要出来了。被衾被掀开的一瞬间,江韫吓的打了个哆嗦,蜷缩成一团。

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事发生。

她这才悄悄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看清的一瞬,江韫一愣,她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心安了下来,只是心底积攒许久的委屈与害怕却蓦地爆发。

她看着褚昱,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似的流个不停,褚昱才往榻边一坐,香风袭来,怀里便塞进一个人。

褚昱身子一僵,手垂在两侧,有些无措。

脖颈处滚烫的泪珠像是砸在他的心尖,许久,褚昱才抬起右手,在她的后背轻拍了拍。

江韫一面哭一面哽咽:“吓死我了,褚昱,你怎么才来,你可有见到秋画秋月,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连问了许多,这会子也放松下来,才察觉到不妥,慢慢松开褚昱坐直身子,只是双手还抓着他的袖子。

“并未见到郡主的婢女。”褚昱瞥了一眼她的手,顿了顿又说:“此处是我的院子。”

江韫泪眼朦胧的扫视一周,屋内单调陈设不多,博古架上只有不多几个瓷瓶,屋里燃着两支蜡烛,案几上放着些书卷,实在有些简单。

江太傅念及褚昱过往,只会将他的院子布置的更舒适,断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可能是如今这等简单的样子。

江韫不信,“你的院子,这怎么会是你的院子?”

褚昱沉默不语,江韫这才想起他曾言要搬出江府,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褚昱,良久才撤回视线。

“那为何我在此处。”她垂首低声问,“可是你兄长救的我?你兄长人如今在何处,伤我的人可有抓住?”

她说着掀开锦被就要下榻,猝不及防的脖颈处一阵细细密密的痛袭来,江韫脸色霎时惨白,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一跌。

她吓的眼一闭,下一瞬腰间一紧,很快鼻旁都是熟悉的沉香味。

褚昱将她揽进怀里,沉声道:“别乱动。”

江韫处处不自在,轻挣了挣,但褚昱却将她箍的更紧了,她泄了气,脸埋在他胸前,仰头问:“几时了?我要见你兄长。”

是褚衡要自己来寻他,也是在褚衡所约之地才发生意外,秋画秋月尚不知下落,青天白日她被人所伤,也该向褚衡问清个中缘由才是。

褚昱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江韫都能听清他强稳有力的心跳声,他狼眸黑沉,面无表情。

江韫避开视线,后知后觉察觉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近了,这才半羞半恼的说:“松手!”

只是她声嗓原就像是朦胧的江南烟雨,加之方才哭过一遭,此时眼尾赤色,杏眼湿漉漉的,更是没什么威慑力。

褚昱喉头滚了一下,手下却真的将她松开。

江韫理了理衣裳,作势要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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