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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1 / 2)

鎏金博山炉里青烟蹦的直,檐铃几声脆响打破屋里寂静。

江韫一怔,双眼盛满的尽是无措。她坐直身子,张张唇,嗫喏道:“躲,躲我,他为何躲我,他怎么会躲我?不会的,定是姐姐你想多了。”

江槿将手帕丢在案几上,手覆上在江韫手背,顺着她的话说:“好好好,是姐姐想多了。”

但心里却思量着,褚衍之绝对是躲着韫儿的。

江府说大也实在算不上大,只是一连四日都见不到一个人,确实是不大可能。

尤其是江韫还是特意按着他从前的时辰专程去寻他的,这般都无法相遇,便只有一个可能。

她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希望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剩下的时间,江韫总是心不在焉的,笑时也是笑意不达眼底。

在间雪院里待到傍晚便回去了,江槿本欲留她用膳,只是江韫坚持不肯吃,她也没再强求。

江槿的话同根刺一般,深深的扎进了江韫的心里,教她想忽视都难。

江韫在窗前支着腮,有些出神的看着远处青山晚霞,膝上放着团扇,手指轻扣着上面的牡丹花纹。

直到屋里点了灯,丫鬟提着食盒过来,枯坐许久的人才动了动。

江韫拢了拢衣衫,提起食盒径直往松直院去。

小厮远远瞧见人过来,照例过来行礼,恭声道:“郡主,表公子身子抱恙,说是不便见人。”

江韫扫视了一眼半开的门扉,问:“是褚表哥让你如此说的吗?”

小厮弓着的身子更向下弯了几分:“是……是表公子吩咐的。”

“这样吗。”江韫静默片刻,愈加觉得姐姐所言并非是虚,她越过小厮往门里走,硬声道:“若我偏要进去,何人敢拦我?”

那小厮急忙去拦她,“郡主……”

江韫面色一冷,扬声呵他:“放肆!”

语罢,她推开半掩的门,踏上走了几十次的鹅卵石小道,几乎是下意识的往书房去。

松直院伺候的下人一向少,一路也没什么人。

夜色沉沉,假山流水奇石周遭漆黑一片,江韫满脑子皆是江槿那句话,都未感觉到太多的恐惧。

越过垂花门便能看见书房,江韫看着那亮起的灯火,只觉脑子里懵了一瞬,一时间竟是不能思考。

她趁着月色一步步往书房走,影子被夜色拉的很长很长。

千帆坐在廊下栏杆边打盹,猛地点了下脑袋,瞬间清醒。

一抬头便见阶前站着一人,他吓的打了个激灵,待看清来人是郡主,眼都睁大了。

他几步跨到阶前,“……郡主。”

江韫垂着眼睫,声音有些闷:“褚表哥在里面是吗?”

千帆嗫喏半晌,面上笑意都有些绷不住了。

江韫提步,自问自答般:“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在。”

千帆不敢拦,见她都到门边了,又急忙找补说:“公子他如今……”

“如今身体抱恙,不便见客是吗?”江韫打断他的话,抬眸看着千帆,冷声道:“不便见客,究竟是不便见我,还是不便见客。褚衍之每日去国子监,一路会遇到多少人,又要见多少人,怎的偏偏就见我不得?”

她一口气说完,委屈涌上心头。

江韫鼻子一酸,抬手去推门,恰好手里一空,身子前倾晃了几下,便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江韫察觉自己贴着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下一瞬胳膊上一股力,将自己扶直。

她鼻子红红的,眼底秋波盈盈,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褚昱唇上没有颜色,眸中满是疲惫,看着很是憔悴。

看清他脸的一瞬,江韫憋了许久的气忽地散了。

褚昱始终没有抬眼,很是守礼,他躬身行礼:“郡主。”

像是头一次与她相识一般,褚昱语气疏离又恭敬。

江韫皱皱眉,问他:“褚表哥,你何须这般。”

“君臣礼节,理应如此。”

他的声音冷冽,一字一句砸在江韫的耳畔,像是晴空里忽然落下的冰雹,教人躲闪不及,很是狼狈。

江韫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忽然陌生的紧。

她拧着眉,压下心中怒意,只当没听见这句话,温声问道:“褚表哥的手如何了?”

“劳郡主挂念,已经大好了。”

江韫呼吸几瞬,不解问他:“褚衍之,你就非要同我这般生分,非要拿这种语气同我说话吗?”

褚昱不语。

江韫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自己反倒更憋闷了。她气急,将食盒往他手里一塞,转身便要离开。

刚下石阶,便听褚昱沉稳的声音传来,“日后,便不劳烦郡主送粥了。过几日,我也会搬离贵府,这段日子……”

江韫脚步一滞,她转身看着褚昱的嘴巴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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