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适,后来也没见到郡主,就想着可能是郡主……”
她说着,头愈低声音也愈弱,很是忐忑的又仔细看江韫脸色。
见她面上神色没什么异常,心下才舒了一口气。
江韫只是有些惊讶,张姑娘单凭这些便能推断出这些来,可见也是个慧人儿。心里不免对她升起些好感,她问:“张姑娘芳名是什么?”
“张聆。”
“聆广乐之九奏兮,好听。”
“郡主谬赞。”
……
许是江韫的平易近人与夏明开朗的性子,说了几句之后张聆更是放松了些,三人便说了几句京里哪个胭脂铺好,哪里的成衣铺佳。
再煮着吃了些茶,很快便打成一片,熟络了起来。
张聆坐了一会儿便说要离开了:“既然郡主无事,我便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我出来的时间也不少了,该回去了。”
才热闹过,江韫自然是不舍的,拉着她的手说:“那你日后闲了就来找我玩。”
张聆从来都不敢想,云嘉郡主是如此的好相处。江韫生的好,性子也柔柔的惹人怜惜,再听她嗓音黏糊的要自己日后来玩,张聆受宠若惊,她屈膝应下,“只要郡主不嫌弃,定会来的!”
“你只管来。”江韫又吩咐秋画将糕点装一些给张聆,“你拿回去一些自己吃。”
张聆拒绝,江韫就说她要是不拿就不将自己当好友。
张聆无措,求助似的看向夏明。
谁知夏明也如此说,她笑着往她手里塞,“好了,聆姐姐你就收着吧,不然韫儿可要哭鼻子了。”
张聆犹豫片刻,见江韫果真委屈巴巴看着自己,她垂下眼使劲眨眼将泪花憋了回去,才挤出笑容收下,又谢二人。
江韫扶起她,让秋画将她送了出去。
两人再坐了一阵子,间雪院来人说是大姑娘叫郡主与夏姑娘去她的院子。
“应当是表姐来了。”夏明伸了伸懒腰。
江韫点头,吩咐人打了水来,两人净了方才剥过荔枝的手,才撑着伞一同往间雪院里去。
这会儿快到午间,便在江槿这里用了午膳。江韫她们都有歇晌的习惯,只是今日人多热闹,江韫躺在榻上怎么都睡不着,便与夏明说了许久的体己话。
午后的时光难耐,好在冰鉴放的足,四个主子便窝在屋里玩了一下午的叶子戏,几个丫鬟也在外间玩了起来。一时太过尽兴,江韫都没注意时间,自然是错过了每日吩咐厨房替褚昱熬粥的事。
待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夏明与王愫语两姊妹两个,秋画扶着江韫慢慢的往枫泊院走。
她一下午都绷紧了神经玩叶子戏,这会子脑袋有些疼,加之晌午没睡,眼皮子也重。她揉着额角,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问道:“我今日可是落了什么事没做?”
秋画秋月今日也玩的累,思索了一圈,没到出个所以然来。
江韫沉吟片刻,才温吞说:“恐是今日没歇晌的缘故,回去早些睡。”
秋画秋月应是。
回了枫泊院,江韫沐浴就上了拔步床,总觉着自己应是要做什么的,但实在太过困倦便睡了过去。
另一头。
已过江韫每日送粥的时辰,松直院的门还敞开着,书房的烛火亮着,褚昱翻书的声音较平日慢了许多。
他频频朝外看,总觉得下一刻便会听到千帆激动的声音说郡主来了。
只是他竖起耳朵等了半宿,江韫都没有来。
待到歇觉的时辰,褚昱才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的从书案前起身,他吹灭书房最后一盏灯。
面容隐入黑暗,再也瞧不清眼底的神色。
千帆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站直:“公子要歇了?”
褚昱抬眸看了眼远处游廊,再看陷入黑暗的松直院,良久都站着没有出声。
千帆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他:“我叫人抬水,公子沐浴早些歇了吧。”
许久,褚昱都没有回应他。
深夏蝉鸣声声,树叶哗啦啦作响,几声鸟啼,月色下花瓣从枝头落下。
良久褚昱才抬步,千帆忙不迭的跟上。
他瞌睡迷糊着,垂首只管跟着他走,走了许久都没到屋子,这才发现这路越走怪。
再一凝神看,这哪是回去的路?
花香越来越浓,假山处流水声音在夜里尤为清晰。这不是花圃还能是哪?
千帆:“公子?”
下一刻,一道很是熟悉的娇声响起:“褚表哥。”
千帆循声抬头,就见公子一路都绷紧的后背竟是松了下来,负在背后捏的紧紧的拳也缓缓松开。
褚昱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即可便奔到她身边去。
江韫发髻散着,披着外衣,在月色下尤为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