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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2 / 3)

们村里的人,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留你的,过了这个冬天,你就走吧。”

何罗被桂芬婶推倒在地上,她无动于衷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沉默着起身离开了白老二家的土坯房。

出了门,离开了众人视线的何罗,脸上平静碎裂。

她左右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飞快地朝她的住处方向跑了起来。

村子里房屋大多挨着,她那间小土坯房却和村落隔了一段距离,独一栋的立在靠近山脚的地方。

严冬寒夜,枯树成林,她一路跑回屋子里把门甩上,一身冷汗津津。

何罗进屋就着急地点起了桌前的煤油灯,一灯如豆,窄小的屋里黑影避光伸延张牙舞爪,似鬼影重重。

她盘腿坐在床上,扯着脖子上的红绳,扯出用红绳整齐编成一串的五枚铜钱。

五枚铜钱大小、成色、年号、全都不一样,分属于不同的朝代。

何罗将铜钱取下来,堪称粗暴地扯着编绳的红线,要把铜钱拆下来。

过程中,她呼吸急促,手一直在抖,唇惨白无色,额前碎发汗湿了贴在鬓角,一颗又一颗豆大冷汗顺着眉毛划下脸颊。

她的动作慌乱而毫无章法,扯了好几分钟,才拆下来第一枚铜钱。

“咚—”

随着何罗将第一枚铜钱放在床上,黑暗的深处一声闷响传来。

很远,也极近,砸在了她紧绷的神经上,砸得她拆下来的第二枚铜钱差点儿脱手掉下去。

“咚—”

紧接着第二声闷响传来,落地的方向更近了。

“咚—”

闷响在朝她靠近。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何罗身体此刻僵冷无比,她低眸不朝任何地方看,拽紧了铜钱,过于用力,指甲抵着铜钱劈开,撕扯到皮肉。

疼和血略微缓和了何罗头脑的空白,她缓慢而废力,终于将五枚铜钱全拆了下来。

拆下的铜钱,按上二下三的顺序排列,何罗将最后一枚铜钱推过去时,她上半身下倾,贴在了床面,脸正正对着她摆好的五枚铜钱。

而这时,“咚—”

闷响停在门外。

“吱呀”。

门开了,可无风。

何罗的脸,正好也对着门口。

光线昏暗,门外夜色浓秽,空空荡荡。

只是门边,多了一根很普通的拐杖,直直地立在何罗视线余光里。

她瞳孔缩了缩,只当自己没有看见,唇离五枚铜钱更近了些,缓缓低语,“村里有……”

“你没用了,明儿一早她们准得撵你走。”

“过了这个冬天,你就走吧。”

何罗本想将她今天遇到的事都对着铜钱说出来,鬼使神差,她想起村长的话和白老二得意的肥脸。

如果…今天回村的白露生,真是来替代她的呢?

思绪恍然间,何罗眼睛不自觉抬了抬,将门外拐杖的全貌看进了眼里。

铁质的柱身,黑色塑料的把手,三滚轮的底座。

普通到有些廉价,是她曾经没花费多少精力,随手买来的。

她不能离开长乐村。

何罗不再犹豫,“长乐有丧,请人送葬。”

“白红秀,白淼淼,白露生。”

她轻轻地说:“可以上身。”

说完,何罗直起腰重新坐好,她捡回铜钱,要把它们编回原样。

红绳穿过第一枚铜钱时,何罗脖子漾过一阵痒意。

有东西勒上了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拐杖仍旧立在门口,何罗不再去看,别的什么都不管,十指翻飞,匆忙地编着铜钱。

窒息感逐渐笼罩住她的口鼻,勒紧了她的呼吸。

何罗大口大口喘着气,将全部感知都集中在自己手上,穿好第二枚铜钱时,她脖子不受控地往后一仰,上半身被吊了起来。

“咚—”

不知何时,拐杖立到了何罗的床边。

她被勒得直翻白眼,视线模糊中,她看见细小的白绳悬在她头顶。

勒住她脖子的,是一根鞋带,何罗知道。

所以她忍着求生意志的挣扎,依旧不去管它,五指已经充血,僵硬地继续编着红绳,“安宝化煞…昌阳除厄…金门消障…洞阴落灾…元灵镇邪……”

“五帝、五帝业成。”

何罗红绳一扯,最后一枚铜钱归位,她应声摔落回床上,半晌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

拐杖消失了。

何罗侧目,突然笑了笑。

“你有好好听过,有人柱着拐杖朝你走过来的声音吗?”

*

另一头,白露生跟着白淼淼到了白木匠家院子外边。

他的房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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