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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2 / 3)

吊带睡衣走进卧室,拉开最后梳妆台一排抽屉。

里边密密麻麻,放的全是药瓶。

白露生拿药之前,先看了一眼梳妆台正中嵌的镜子,和镜子的自己。

消瘦憔悴的女人,黑漆漆的眼,眼睑红得吓人,脸上瞧不出半点儿人气。

长期的睡眠不足,导致白露生苍白、阴郁,暴躁、迟钝、神经质。

她叹了口气,决定今天晚上少吃点儿药,结果她刚一打开药品,混合化学剂的药物气味扑鼻,她喉头一梗,转身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昨天的药她吃超量了,副作用让她今天一闻到药味就作呕。

白露生缓过来后,头重脚轻,疲惫不堪。

她揉揉太阳穴,药实在吃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躺到床上,硬生生闭上酸涩的眼。

小区里不安静,个色嬉笑怒骂,车辆驶过,甚至一阵风吹过树叶,都让白露生神经越来越紧绷。

不知道躺了多久,白露生泄气了,认命般翻身,从旁边柜子上摸出手机。

手机屏幕照亮她木讷脸色。

已经十一点三十分,白露生头疼得要炸,却还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和谁赌气似得,没有再去拿药。

“我们游戏仓有助眠效果的。”

陈舒瑶的话突然浮现在她脑子里。

白露生发了会儿呆,腾一下坐起来下了床。

她决定试试,反正也睡不着,拿起一把小刀,三两分钟把横在客厅里的大纸箱拆了。

小区的路灯亮着,照得客厅里昏昏暗暗,白露生乍一看见游戏仓的全貌,怔了怔。

“啪”一声,白露生怀疑自己看错了,反手摁亮客厅灯,视线由暗及明,她眉头拧在一起。

她没看错。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口红棺材。

光凭肉眼看不出棺材用什么材料所造,表面粗糙不平,颜色属于暗红,跟血肉凝固一样,四角挂着锈迹斑斑的铜铃铛。

风过清脆短促地响。

可能心理作用,周围突然变得默然安静,虫鸣细碎,铃铛声响尤为突出,敲开死寂,压住人的呼吸。

白露生长出一口气,拿出手机拍照发给陈舒瑶,“你东西我拆了。”

“嘿嘿…是不是很牛批?”

那边依然是秒回。

白露生:“……牛。”

她害怕倒不至于,膈应也说不上,单单觉得奇怪。

科技发展至今,大部分人都不太信神鬼之说,顶多口头上量子迷信一下,可对于丧葬风俗,多少还是会忌讳。

哪个身心健康的人能毫无负担往棺材里躺啊?

这游戏公司噱头整得太阴间了。

但白露生不太健康,从身体到心都是,反正拆都拆了,她又睡不着。

她给陈舒瑶发消息:“我试试。”

打完这三个字,她拨了拨棺材上的铃铛,把它往书房里推。

白露生以前很少玩游戏,更没玩过全息游戏,她没找到使用说明之类的东西,摸索一阵才启动好电源,打开棺材盖躺了进去。

棺材盖自动合上,隔绝了所有光和声音。

然后呢?

黑暗中,白露生躺了一会儿不对劲起来。

她呼吸越来越闷,刚想伸手去推棺材盖,耳旁响起分不出男女的声音:“你叫白露生。”

“你在一家医院醒来,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一场车祸,你失忆了。”

“你的姐姐白淼淼赶到医院,将你接走了,过了一段时间,她决定将你带回老家长乐村,看能不能让你想起什么。”

“你们先落脚在长乐镇。”

“关于你的怪谈,由此开始。”

“请,上身。”

眼前的黑暗刺进来一个光点,光点随声音慢慢变大,白光笼罩了白露生。

等刺眼的光芒褪去,白露生后退一小步,虚着眼睛朝周围看去。

场景变换,她出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光线昏昏,满屋暗沉的橘红色。

此刻夕阳如血,烧红半边天,血色从窗外蔓延进来。

白露生眼睛一时受不了,抬起胳膊挡着,四处打量,没等她看出所以然来,手腕上陡然一凉。

干瘦五指扣住白露生的手腕,冰冷入骨髓,“露生,姐姐在教你,你能不能专心点儿?”

手腕被拉下,白露生对上女人严肃的脸。

她看上去不年轻了,米白毛衣外套了件蓝呢子大衣,低马尾。

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打扮。

她模样秀丽,眼角有很明显的细纹,个子比白露生高半个头,绷直嘴角,神情不耐烦地瞪着白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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