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虽然已经腐烂,但还是能依稀看出这大概是一只成年男子的手臂。
可不等众人再细看,一击未得手的人手左右胡乱抓了几下后便迅速缩回了地面。
人手毫无预兆地出现,现在又毫无预兆地消失,除了苏不遇还有些惊魂未定以外,其他三人的神情倒是十分镇定。
他们三个早早的就能接下委托独自出门除魔,对这种程度的袭击早已习以为常。
作为在场唯一弱鸡的苏不遇见状只能默默感慨一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些钱还得是让别人赚。
州衡瞥了眼还没缓过神的苏不遇,随后大步走到人手消失的土坑前低头一看,却发现土坑内正向外源源不断地溢出魔气。
坑内的魔气浓郁犹如实质,竟然让州衡没办法直接看清地下的景象。
魔气不同于死气,死气只会让普通人和修为低微者产生身体不适,再严重点也不过得些病症。
可魔气若是积少成多,便能让死尸附魔,由普通尸体变为“活死人”。
能让死人“起死回生”,又能让活人生不如死,这便是魔气的棘手之处。
州衡开口问一旁的余鱼:
“你带了净魔符吗?”
余鱼点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画有蓝色符文的纸符递给州衡。
州衡催动真气点燃净魔符,伸手丢进坑内,纸符燃起的白焰遇到坑内的魔气便瞬间激起一阵诡异黑烟。
见了黑烟,州衡三人立马挥袖捂住口鼻,以防带有魔气的黑烟会侵入经脉。
三人眉头紧皱,一副神情严肃的模样,可偏偏苏不遇却毫无动作,只是探着脑袋和他们一起盯着土坑。
州衡见她毫不在乎黑烟,忍不住问她:
“魔气被净化后会短暂产生一些黑烟,若是不小心吸入了黑烟,就会对体内的经脉造成损害。
这些常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平时在宗门内都在干些什么?”
“啊?我不知道呀。”苏不遇眨着眼,满脸天真无邪地回望州衡:
“我修为低微没办法御剑飞行,所以一直去不了在学致峰峰顶的修学堂。
这些年来,我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种地,除除草,也没做其他的事了。”
她说得半真半假,对于魔气这种东西她本来就不太了解,而且也确实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也就懒得特意去学。
而至于去修学堂,苏不遇十岁前的确去过几次,倒是修学堂的位置距离她的小屋太高太远,只凭两腿得走上大半天。
来回就得的路程就得耗费一整天的时间,苏不遇后来索性就不去了。
而这些话单凭内容而言本就毫无问题,苏不遇也不怕州衡特意去查。
这么想着,苏不遇朝州衡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师兄,你放心,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一定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她本就长得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现在展颜一笑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的意味。
尤其是在听了她的一番话后,余鱼和李清昊都不由自主地面露不忍。
州衡被她的笑容闪得有些晃神,可随后他又马上绷着脸继续追问苏不遇:
“如果你这些年认真修习,怎么可能会修为低微,甚至现在还无法筑基。”
州衡一针见血,说得种地佬苏不遇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这十年天天种地,哪里还有功夫乖乖修炼,更别提什么筑基不筑基了。
但是面对州衡的质问,苏不遇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
她微微收敛起脸上的笑,两手揪着衣摆低头轻声回答州衡:
“其实我的爹娘在十年前就惨死在魔修手中,是掌门师傅看我可怜,才把我抱回宗门,可是我全身经脉早就被毁得七零八碎,他们说……”
说到一半,苏不遇忽抬手狠擦一下眼角,睁着有些泛红的眼睛迅速抬头看了眼州衡,而后接着低头继续说:
“他们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筑基了……”
说到最后,苏不遇的语气中甚至还带上了几丝哭腔,似乎无法接受自己无法继续修炼的这件事。
她话刚说完,余鱼再也看不下去州衡对苏不遇的咄咄逼人,她上前一步将苏不遇护在身后,再看向州衡时眼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大师兄,不遇身世凄惨,你又何必多次揭她伤口?
而且就算不遇一辈子都成不了器,我们偌大一个天阳宗也不是养不起她。”
莫名被指责的州衡微微瞪大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鱼说得对,”不等州衡开口辩解,李清昊忽然又开口劝州衡:
“大师兄,小师妹自有她的苦衷,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州衡被李清昊和余鱼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