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愣愣地盯着千司玄,期待他给个明示。
可他连一句解释都吝啬说。
玉成忽然意识到千司玄一直盯着锁妖塔那儿的大火,他福至心灵突然明白千司玄的言外之意。
感情千司玄是嫌长相守峰和西林峰的火都不够旺。
玉成暗自腹诽,到底谁才是魔,胃口这么大。
玉成招来吡铁。
不过吡铁始终不敢过来。
玉成只好过去:“把这儿一把火烧干净。”
吡铁越过玉成打量了千司玄一眼,小幅度点了点头。
玉成又看着千司玄,他想了想:“你已经离开魔域太长时间,应该回魔域了,司玄大人。”
千司玄漠然。
玉成:“你不能离开魔域。”
千司玄不言语,抱着迟知暖消失于长相守峰的夜色中。
那一夜仙山烧了两把火,一把火少在西林峰,虽然锁妖塔没事,但山头却已被业火烧得光秃秃的,另一把火烧在长相守峰。
而长相守峰的火势显然比西林峰严重。
那儿除了光秃秃的山,什么也不剩。
谷志忠被死在长相守峰,迟知暖和他带回来的那个凡人也被那场大火烧死。
业火把一切烧得干净,连他们的骨灰也不剩下。
迟仲远和吡铁对战时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仙山所有大事都落在迟梁谷肩上,他匆匆办了迟知暖的身后事,耗费一番精力才让西林峰和长相守峰变回原样,仙山才终于恢复往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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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知暖是在第二日中午醒来的。
说的准确一些,迟知暖是被吓醒的。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吡铁对她穷追不舍,吓得她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睛。
她醒来时千司玄就在她身边守着。
她被噩梦吓得浑身瑟缩发抖时,他就在她身边。
千司玄轻声安慰她:“别怕,只是梦。”
迟知暖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眼角余光扫过周围:“我们已经离开仙山了?”
千司玄拿着帕子帮她擦汗:“嗯。”
得知他们已经成功逃离仙山,逃离迟仲远监视,迟知暖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很快又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我睡了多久?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如果继续在这里待着,她担心迟仲远早晚会发现他们。
千司玄:“不要紧,等你恢复我们再离开不迟。”
“我们是怎么离开仙山的?”
她明明记得昨夜吡铁就快要杀了她,后来她晕过去,人事不省。
虽然千司玄及时出现,可他和她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们是怎么逃出仙山的?
“吡铁跑了,所以我便带你下山了。”
“跑了?”
它前一刻还想杀她,后脚就这么不痛不痒放过她了?
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她似乎也想不到更合理的说法。
迟知暖将信将疑,暂时不追问此事。
后来迟知暖才知道,原来她和千司玄离开仙山那一夜,吡铁烧了西林峰也烧了长相守峰。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
迟仲远尚在昏迷中,迟梁谷草草办了她的“身后事”。
她想迟梁谷应该很高兴碍眼的她终于消失了。
他们休息了两日,等迟知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才启程前往问元派。
因迟知暖身子弱,所以这一路他们走走停停快二十个昼夜才抵达问元派。
为了不暴露身份,问元派弟子问为何求见云中真人和她的身份时,她选择了隐瞒。
当问元弟子问她:“姑娘是何人?为何求见云中真人?”
迟知暖取出她母亲素应夫人留下的一枚玉佩递到那人手上:“烦请将此物交予云中真人,他自会明白。”
那弟子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去了。
“姑娘稍等片刻。”
千司玄和迟知暖在山门外等了一会儿。
日头打在头顶,千司玄不知从哪儿弄了把伞出来遮住她。
一片阴影落下来,迟知暖渐渐爬上脸颊的热温一扫而空。
她一抬头便看到千司玄正低着头也在看她。
他柔声:“当心暑气。”
迟知暖笑了笑:“春日而已,哪儿来的暑气?”
她雪白的脸上泛着两抹淡淡的红晕,明晃晃的日光映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像是落在山间清澈泉水之中的美玉。
温润明亮,耀眼夺目。
千司玄一不留神看呆了眼睛。
迟知暖莞尔:“你也将我看得太柔弱了些。”
这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