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可怜杨姐姐一心扑在裴劲广身上,最终落得这么下场。” 乐熹伯递上锦帕,宽慰道:“一提就哭,当心哭坏了眼睛。为夫还在动用人脉调查她们母女的下落,先等信儿吧。” 徐夫人擤擤鼻子,恼恨裴劲广的无情无义。 当年自己的丈夫和裴劲广皆是年轻的武将,供职于兵部,关系甚好。而她们两闺友更是不分彼此,时常同吃同住。也是那时,她听杨姐姐说了不少关于裴劲广的多情债,如今想来,那男子真是个多情又薄情的人啊。 “但愿杨姐姐和悦芙可以免受发配之苦,也但愿时寒化险为夷。” 捏了捏雪霖的小肉手,徐夫人含泪喃喃道。 ** 夜里闷热,秦妧打帘走进里屋,手里端着个木盆。 见裴衍正在书写,她闷声拧干湿帕,走到炕边想要给裴衍擦擦身子。 身上的四处伤口均未完全愈合,无法沾水,又恰逢夏日,不能沐浴,也只能靠擦拭来清洁皮肤了。 不过说来也怪,裴衍像是深谙了“心静自然凉”的道理,皮肤如玉髓,触碰之下,先凉后温,平时很少出汗。 床笫间门除外。 “抬手。” 自顾自的,秦妧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板着小脸一副认真的架势,不容对方取笑。 裴衍会意,先抬起左臂,右手继续奋笔疾书。等换做抬起右臂,左手照写不误。 越与之相处,越能发现对方身上的无限潜能,秦妧觉得自己挖到宝了,一边擦拭他的手臂,一边装作浑不在意地问道:“你以前是左撇子,矫正过来了?” 为了不流露对他的浓厚兴趣,她刻意提起雪霖,“雪霖会不会也是左撇子?” 裴衍未抬眼,继续在素笺上写下鸾翔凤翥的笔迹,“为夫左右手兼顾,没什么区别,不知雪霖会惯用哪只手。” “哦。”秦妧脱了绣鞋,坐到他身后,彻底扒开中衣,避开伤处,擦拭起他的背脊。待到身前,并未做打扰,而是环过手臂,胡乱地擦拭起来。 起初,裴衍还能维持流畅飘逸的字体,可等那只小手隔着帕子擦到他的小腹时,强壮的身躯微微一僵,平静的面庞也浮现了一抹异样。 开口沙哑。 “往哪擦呢,裴夫人?” 裴夫人......秦妧小口啃了一下他的背,“裴世子都失踪了,挂着裴夫人的头衔多累,是不是,秦先生?” 她大着胆子将帕子塞进他的裤腰,擦拭了起来。 裴衍还保持着握笔的姿态,可落下的笔画明显歪斜了。以右手扣住炕几的一角,他忍着怪异至极的感觉咽起嗓子,喉结被光影衬托得锋利至极。 两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极像妖精趴在书生的背上,肆意戏弄着。 不过,秦妧知道见好就收,戏谑过了,可不敢再挑弄下去,生怕被反攻。 不管怎么说,他的伤势还很严重,无法做那件事。 拿出帕子丢在一旁,她烧着脸想要下地,却听得一声喑哑异常的问话—— “没擦完。” 脸红的快要滴血,秦妧摆出淡然状,弯腰穿上绣鞋,“我换帕子去,都不能用了。” “快点。” 扭头看了一眼继续在书写的男子,秦妧有些不确定,他是享受还是单纯想要清洁皮肤。 闷闷地应了一声,她取来新的帕子,浸湿拧干,回到炕边,示意他曲起膝盖,也好撸起裤腿。 裴衍照做,多亏裤腿宽大,否则就要在她面前宛如婴孩了...... 两人虽成亲有些时日,但都偏于内敛,除非情难自禁。 当然,这种情况,多发生在裴衍身上。 他的情难自禁,会带着强势的温柔。 为他擦完褪,秦妧舒口气,又拿出金疮药,为他涂抹起患处,“这药效显著,不愧是太医院研制的。” “与太医院无关,出自徐夫人的长子。”裴衍写完最后一个字,总览了下,懒得重写一遍,将就着折好放进信封中,“慕辰兄在大理寺任少卿,有时办案会用得上金疮药,却嫌太医院的疗效慢,兀自研制了新的配方,被十三位御医认可了。” 在乐熹伯府时,常听徐夫人提起她的一儿一女,皆是翘楚人物,属长子最为突出,断了不少奇案。 “那位世子爷的确了不得。” 裴衍侧眸,“是么?” 秦妧“嗯”一声,刚要将药箱放到墙角的柜子里,就被裴衍拽住手臂,“妧儿,做事情要细致。” “我怎么不细致了?” 明明将他从头擦到尾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