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风和日丽,秦妧端着木盆走到溪边,想要清洗昨日裴衍染血的长裤。 朝暾初冉,晨风清荡, 女子恬静温婉的身影嵌在繁茂的桃蹊间门, 令刻意路过此地的大壮移不开眼。 怎会有如此绝美的人儿啊?明明不施粉黛,却掩不住秾丽的容色, 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颜如玉”吧。 大壮卷起衣袖, 露出线条感十足的小臂,飘飘然地走过去, 假意口渴喝水。 又是他...... 秦妧往边上挪去,不断搓揉着已经干涸难以洗去的血渍,秀气的双手宛若柔荑,手背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 大壮用余光打量着,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离得近了才发现, 女子的五官精致, 琼鼻小巧,唇色樱红,好似琉璃雕刻出的精美工艺品。 正在此时, 一只小青蛙蹦进水中, 蹬着蛙腿畅游起来。 大壮肚里的墨水有限, 却在心花怒放后,觍然地作起了“打油诗”—— “岸边一只蛙, 绿皮像甜瓜。跳入溪水中, 咕呱咕呱呱。” 大秀之后,他掬水抹脸,露出两排白牙笑着解释道:“触景即兴, 娘子勿怪。” 秦妧绷着快要发笑的嘴角,将长裤在水中荡了几下,拧干后端着木盆起身,头也不回地快要离开。 大壮猛地站起,望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幽蹊中,眼都快直了。秦娘子是害羞了? 烈女怕缠郎,他告知自己不可心急,不能唐突了佳人。 隐在树杈上随时保护秦妧安危的魏野差点干呕,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傻个儿啊? 还“岸边一只蛙,绿皮像甜瓜”,脸皮忒厚了些! ** 秦妧回到农舍后,跟着刘嫂一起做了一大锅鲈鱼汤。 盖上锅盖后,秦妧坐在灶口扇起蒲扇,发现灶台的裂纹被人糊上了,“嫂嫂请的工匠?” 刘嫂一边切姜丝,一边笑着解释道:“也不算请的工匠,就是住在咱们村口的程家大壮,挺热心肠一小伙子,白干的。” 秦妧不知程大壮是何许人,更不会将此人与刚刚遇见的傻大个儿联系在一起。不过,她不喜欢亏欠人情,便在炖好鱼汤后,委托刘嫂给对方送去了一大碗。 当大壮收到鱼汤时,激动得无以复加,当夜辗转难眠,越想越觉得秦娘子是在委婉地暗示什么。 月明星稀,秦妧坐在木桌前咬断绣线,抖开缝制完成的夏衣,暗含期待地走到炕边,想要让裴衍试上一试。 “给你做的,看看合身吗?” 米灰对襟宽袖葛衫,穿在裴衍的身上愣是显出了几分飘逸,很像隐在山涧田园的雅士,质朴而出尘。 秦妧满意地点点头,但还是挑出了几处瑕疵,打算明日再修补,贤惠的模样,深深映入了男人的眼底。 被心尖上的人儿这般惦记着,裴衍坐回炕沿,淡笑一声“此生无憾”。 秦妧背对他折叠好衣裳,知他说的是一句似叹非叹的玩笑话。拥兵自重的生父,会给他留下永远的痛苦烙印,这个烙印比之任何遗憾都沉重。 “妧儿。” “嗯。”还处在心疼中的秦妧收起情绪,转身应了一声,温柔地抚上男子的面庞,“怎么?” 裴衍的目光从她傲然之处掠过,轻咳一声问道:“今日还未帮你。” 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秦妧还压下腰肢,盯着他漆黑的双眸,不确定地问道:“帮我什么?” 俊美的面庞浮现浅霞,裴衍不打算再多做解释,他向来人狠话少,扣住女子的后腰,单手拆起她的裙带。 秦妧倒吸口凉气,快速拉住布裙的上边缘,面红耳赤道:“刘嫂教了我排解的方法,不需要了!” 怎么喂了他两次,还喂出习惯了?难不成日后还要同雪霖夺食吗? 听此,裴衍颇为失落地嘬嘬腮肉,“怎么教的?” “秘密。” 他摁了下,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好用,还是得由为夫来。” 秦妧也觉得刘嫂教的方法不够有效,不禁陷入犹豫,夜深人静,小夫妻很容易一触即燃,她担心他的伤口。 可没等她说出心中所想,布裙再度被拉至腰间门,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 秦妧咬紧牙关,低头看了一眼裴衍黑绒绒的脑袋,脸上的表情着实有些丰富。 纠结、羞赧、气愤,还有些难以言明的享受。 她攥紧裴衍的肩,扬起优美的鹅颈,宛如沐浴在雨露中的白天鹅,又似花枝轻抖的夏日茉莉,散发着幽香。 裴衍埋首之余,指腹游弋过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