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顶撞了王妃,那就赠予一礼,以示歉意。”她上前一步,掏出一幅袖珍的画像,塞进敬成王妃的手里,并道出了画中女子所住的街巷,笑着转身走到画架前,取下了那幅还未完成的画作,慢悠悠地离去。 不明所以的敬成王妃摊开画像,愣了又愣,一时竟分不清,这上面是个年轻的女子,还是秦妧生母年轻时的模样。 再联系秦妧提供的女子住所,浑身的血液瞬间偾张。 ** 不多时,寻到画师继续补画的秦妧听说敬成王妃携女先行离去,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想来,今晚的敬成王府要预热一场“闹剧”了。 ** 另一边,农舍木榻上,裴灏被一口苦汤呛到,剧烈咳嗽起来,肋骨俱震,心肺皆痛,缠绑在身上的布带也渗出了血。 榻边的小冷梅赶忙替他擦拭嘴角,又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二爷。” 裴灏虚弱地问:“裴衍究竟要置我于何地?” 不杀,不放,困在这里,究竟是何意? 小冷梅摇摇头,继续强行喂他喝汤药,“伤筋动骨需百日,二爷先养好伤再说吧。” 裴灏别开脑袋,惨白着一张脸,叫她滚出去。 往日谈笑的画面尽碎,如同褪了镜花水月的唯美外衣,露出真实丑陋的一面。裴灏直截了当道:“不必想着趁虚而入,你在我眼里,现在不过是裴衍的一条狗罢了,识相就快点滚。” 小冷梅坐着没动,强行喂完最后一勺药,才冷笑道:“那二爷呢?不过是被困的囚鸟,连抵抗我的力气都没有,拿什么和世子斗?世子给我诱你上钩的期限早就过了,我现今还能留下,不过是个做苦力的!二爷也不必挖苦讽刺了,我啊,对你没报希冀。” 裴灏怒火中烧,可又觉得她说的是事实,自己能拿什么斗呢? 肋骨折了能愈合,但兄弟情破裂,再没了重圆的可能。 既然裴衍根本不顾及兄弟情,那他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冷月从窗棂映入他的眼,映亮了眼底未湮的恨意。 暗夜幽幽,小冷梅听见了来自分岔路口的“风声”。 “你留在这里,什么也得不到,跟我做笔交易吧。” “……二爷的意思是?” “想办法把我的下落放出去,成与不成,我都会许你今后的富贵荣华,只要我能有命离开这里。” 小冷梅沉默了,他们兄弟也有像的地方,譬如在承诺上面,不同于别人许以金银珠宝,他们的承诺是包揽她日后的一切。听着多吸引人啊,却处处是荆棘,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见她没有动心,裴灏抛出了更大的利诱,“我记得你说过,你平生的夙愿是想开一家戏班,自己做班主。我帮你。” 这一次,小冷梅愣住了。 那是他们刚认识时的月下夜话,已过去很久很久了。 “你还记得......”她颤着手指,定定看着他。 裴灏闭上眼,掩去了疲惫,也掩去了对她的最后一点儿怜悯,“我记得,一直记得。” 夜风徐徐,不知吹响了谁的心门。 柔肠和毒肠,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 亥时中段,到了太皇太后赏赐桃花酿的时辰。小酌怡情,也显示了太皇太后对被赏赐者的重视。 女宾们聚在阁楼外,那些爱出风头者,都暗暗盼着自己能得上一杯。 宫人们鱼贯而出,手持珐琅托盘,将一杯杯桃花酿呈送到了名单上的女宾手中。 秦妧也在其中。 太皇太后赐酒,婉拒不得,秦妧谢恩后,小口饮啄起来。 酒酿醇厚,入口甘甜,她饮完一杯没有异样,又等待起第二轮。 一连三轮赐酒,要么是赏赐女子贤良淑德,要么是蕙心兰质,总之皆有由头。 秦妧得了三杯,羡煞旁人。 当然,明眼人都知,这实则是太皇太后间接给了裴衍面子。 也说明了,皇族对裴衍的器重。 宴会散场,各府的马车相继驶离别苑。 秦妧由裴衍带着钻进车厢时,脚步发虚。 也是,一杯倒的酒量,硬撑着喝了三杯,能不醉么。 “当心。” 扶着秦妧坐在长椅上,裴衍兜住她差点砸在车壁上的后脑勺。 秦妧试着坐稳,单手扣住长椅的端沿,笑盈盈地盯着撩袍坐在对面的男子,有种欲言又止的窃喜。 醉酒的小娘子不掩慧黠,眼睛亮亮的,像在等待被夸奖。 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