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觉得自己考了一次好成绩就什么都懂了。”
就这么直白和市侩，宁一震惊得不知该调用什么表情。
班上的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很复杂和同情。
沈娇高声喊了句，“老师，宁一不是的，她是因为……”
因为什么，到底也没说出来。
杨波说了句，“这种题我们没训练过，怎么可能一下子做出来。”
数学老师分外不客气，“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我还真见过有人读初中就一眼做出来。真该让你们见见。”
全班人都感觉遭受了攻击。
课下和沈娇要好的几个女生又围上来安慰宁一。
沈娇说了句你们等等我，神神秘秘地跑去学校后门，回来时带回来好几杯奶茶。
其中有一杯是特意给宁一点的杨枝甘露。
沈娇把它放在宁一桌上的时候，宁一感觉自己的半张脸都发麻。
这算什么呢？
谁都知道杨枝甘露有多甜。
看来她连“不喜欢”的资格也没有。
在她愣怔的时候，许爵径自拿过那杯杨枝甘露，将它扔到了杨波的座位上。
女生们针对数学老师市侩行径的一句句安慰终于被按下了静止键。
杨波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许爵支着下巴暧昧地笑，“你家娇娇请你的。”
沈娇在杨波目光中红了脸，“……我给宁一的！”
许爵笑嘻嘻的，“宁一又不喜欢吃甜食，你记错了，你家杨波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杨波皱眉打断她，“许爵。”
沈娇在杨波的目光下整张脸发红又发白，跑回了座位。
上课铃终于响起来。
人群散去。
杨波看了宁一一眼，转了回去。
宁一垂下眼，低头背课文。
这之后沈娇和宁一就进入了一种对面不相识的状态。
洗手间碰到也目不斜视。
女生们对宁一的观点开始朝“她好像真的是一个绿茶”的方向倾斜，只不过这种态度很隐蔽，大家依然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友善。
许爵偶然在大课间喊宁一上厕所，宁一都觉得这话听起来就像在说：“你想去洗手间听听你自己的八卦吗？”
不了，算了，她连水都喝得很少。
然而流言是很难避开当事人耳目的，宁一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总有那么几句被风刮进她的耳朵。
「我觉得她那么遭人恨，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吧。不然谁闲得慌追到新学校抹黑她啊。」
「她真的勾引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吗？那个照片的截图虽然很模糊，但是看起来是她啊。」
「不会吧，她不是说自己的姐姐很漂亮，那个季野又不是眼瞎？」
「勾引未遂吧……其实我觉得，杨波对她也挺微妙的……」
「也不是未遂吧？仔细想想，那个检讨书的内容，好像是为她写的。这么想好像还挺甜的……」
「别了吧，撬自己姐姐墙角再甜也恶心好不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是在晚自习开始前，宁一弄掉了本子，蹲在书桌底下去捡，女生们一进门就议论了这么一大段，等她从书桌下爬起来，大家表情都僵住了。
女生们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干脆问她，“宁一，那个季野真的喜欢你吗？”
宁一笑了笑，“怎么会，他又不是眼瞎。”
她们的表情都变得斑斓。
很久，有人小声地刺她，“就是啊。”
被人推了一把，几个人讪讪回了座位。
宁一不再看她们，垂眼扯出卷子。
只是……她咬着笔杆叹了口气，她以为这次会有不同的。
严格来说，确实也有所不同，因为许爵和杨波他们的存在，大多数人对她的事情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气氛比以往还是和谐了许多。
她们没有什么恶意，有的只是另种探索欲罢了。
即使让最客观的人来评价，也会说是因为宁一情况特殊。
铃声响过。
宁一望望隔壁的空位，看来许爵今晚是不回来了，她晚自习的出勤率一向随心所欲。
她将许爵的文具挪过去，选了个最舒服的姿态做题。
做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大脑开始有些缺氧，有一道双曲线题她怎么也摸不着思路，纠结着胡乱勾了个选项。
她想了想，又涂掉，勾了另一个选项。
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没有去看。
余光里有身影从后门飘过，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许的骚动。
宁一以为是老师巡查，低着头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并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