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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虽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桩桩件件皆指向刺客是周延彰所派。

前世回程之路并无此等枝节,路上多了母亲与自己便没有派刺客又是为何呢,沈云疏垂下头细细思量。

想起回到奂京不久,周延彰便常送些小玩意来府中,说是为胞妹准备时顺带着也送沈云疏一份。并非贵重之物,且母亲与自己见周延彰与沈朝行交好,也便收着了。

若是将人想得复杂些,周延彰从喻州开始便想要得到手握兵权的纪国公府的支持。纪国公府又宠着沈云疏,与沈朝行相交,与沈云疏成婚,便是上上之策。

数日前被贼寇所惊,若是归程途中让国公夫人与爱女再次受惊,接连不断的危险必会适得其反,所以前世的归程一路平安,毫无波澜。

这一世只剩沈朝行一人,是派刺客假意刺杀自己的好时机。

沈云疏心中冷笑,果真下了好大一盘棋。

“二哥其实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吧。”

沈云疏抬起头盯着沈朝行一层层剥开残忍的真相:“三皇子派刺客刺杀自己,大抵是为了让你相救于他,如此他便能顺理成章地与你相交,理所应当地处处投你所好,甚至设计与纪国公府有另外的更深的牵绊,一步步侵蚀纪国公府,以便谋取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沈朝行神色震动,胸腔起伏,嘴唇蠕动数次,哑着声音开口道:“证据不足,三皇子与太子殿下手足情深,还是不要妄下断言。”

沈云疏知沈朝行为人谨慎,心有沟壑,仅仅在他面前直言点破,便足以在他心中引发狂风骤雨。

沈云疏不再言语,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沈朝行在心中演绎着推翻与重建,直至得出最残忍的推论。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轻撞着发出细微的响动。树影婆娑,在风中摇荡。屋内寂静一片,呼吸之声几欲可闻。

沈朝行闭了闭眼睛,接受了沈云疏的推断,开口道:“你就当并不知此事吧。”

“二哥欲如何?”

“我自然也是当毫不知情。”

“二哥早已入棋局,也并非二哥一人,我,父亲与大哥,皆已身处棋局之中。此时当不知情,但以后如何应对二哥想好了吗?”

“父亲与大哥志在保家卫国,无意于参与这些朝堂之争,我志向亦与他们相同。我既成为棋局中的第一颗棋子,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颗,叫他主动弃了便是。”

见沈朝行心中已有应对之策,沈云疏一颗悬着的心此时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开口宽沈朝行的心:“二哥也不必急于一时,棋局越大下棋的时间越久,既已知晓下棋之人的目的,慢慢来便是。”

见着沈朝行点头,继续道:“只二哥再遇这等事,不必相瞒于我。父亲和大哥不在身边,二哥可与我相商,即便得不出天衣无缝的法子,至少多个人便多一种见解。”

沈朝行总想着身为兄长,理所应当护沈云疏周全,她不必事事忧心,自己应当为她思虑完全。

但此刻沈朝行深刻领会到沈云疏并不是那等弱不禁风伤春悲秋的女子,她确如父亲所言,同自己一样是马背上颠簸着长大的,骑射谋略不输于任何男儿。

“好。”沈朝行庄重地看着沈云疏应允。

不必再忧心沈朝行被周延彰利用,沈云疏瞬间觉得轻快了许多。

“二哥可与一位名为云锦的人相识?”沈云疏终是记起压在心底的另一件事,坦直地开口问道。

沈朝行摇摇头,“不曾相识。”

竟是不识,莫非此时云锦还未出现,沈云疏凝眉思忖。

思及昨日沈朝行望着韩清的模样,沈云疏决意出言试探一番。

“母亲近日忧心于一件事,托我问问二哥。”

“何事?”

“眼见着要着手为二哥议亲,母亲想知道二哥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有不妨直言,母亲自会上门为你提亲。”

沈朝行愣住,有些愕然,面色虽无变化,一双耳朵却红了起来,嘴唇欲言又止地动了动,沉默着摇摇头。

明眼人一看便知,怎会没有。

思及前世,母亲莫非正是因为见着二哥如同此时一般无二欲言又止的模样,知晓二哥心中有钟意之人,才并未逼迫于他,反而不厌其烦地为他相看。

只是为何母亲长达数年的相看也未相到二哥心仪之人。

打破内敛之人的矜持,大约只有出言挑破吧。

“既然如此,二哥心中可有相仿的人可供参照,昨日接我时遇见的女子可符合二哥心中所思所想?”

沈朝行的耳朵更红了,眼神也变得忽闪起来。

果真如自己所料!

莫非韩清与云锦是同一人?沈朝行何不言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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