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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3)

“我不曾视你为敌。”

分明是语气平淡的一句话,不知为何从方由汜口中出来后,自己听出了几分轻视,言外之意好似自己不配成为他的敌人一般。

沈云疏打定了主意要争取让他与自己为友,任他百般刁难也要八风不动。

觑着他的面色,沈云疏试探着开口问道:“那友呢?”

方由汜总算泡好了一杯茶,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抿上一口,放下茶杯开口道:“我不与不信我之人为友。”

沈云疏抬头望着他,问道:“如何才算信你?”

抬手支着头,状似欲摆上姿势听一段故事,“你做了何事,想要做何事。”

如此便是要自己和盘托出了,沈云疏沉思一番,开口问道:“我若信你,你可会帮我?”

方由汜面色不改,言语间毫无让步,“若人人皆言信我,来寻我帮助,我人人皆相帮,如今金身坐上宝殿的便不是佛而是我了。”

这便是毫不留情面了,他话虽不入耳,也并未说错。

沈云疏略一思量,问道:“你想要什么?”

方由汜垂下双睫,“我要的你现下给不了。”

现下给不了便是仍能商量一番,日后还是能给的,沈云疏喜出望外:“我日后定然给你。”

还真是有些天真,方由汜抬眉道:“以后是不能轻易许诺的。”

实在不愿与他在此处绕弯子,沈云疏觉着自己的耐心隐隐显露出几分欲要耗尽之态。

坐直身子,正色道:“我不欲在此与你饶舌,我只问你,我可能信你?”

方由汜望着她,郑重地点头,“不妨一信。”

“怡贵妃与郑太尉至多两年会遭惩处,之后周延彰势必冒头,他野心勃勃,现下虽在蛰伏,然也在暗地里图谋,他欲借纪国公府之势,因而我抬出你做了挡箭牌。”

似是想起自己的言行,沈云疏轻声道:“日前,对你言语轻浮,实非我所愿。”

方由汜了然,她所说与自己所料相差不多,倒是小瞧了她。

纪国公府从上至下皆是武将,纪国公虽通排兵布阵,然为人太过耿直,不屑于阴谋诡计之道。

只有知已知彼,方能与之抗衡,若是不屑于阴谋诡计,便无从知晓别人会使出何种手段。

方由汜起先以为纪国公府上下均不善计谋,遂在陈未寻来时,将计就计,将沈云疏套进来便于自己护着她。

如今看来她并不如自己想的一般,虽思量不够周全,然也并非毫无对策。

方由汜出言点醒她,“三皇子对纪国公府有企图,你是躲还是迎?”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沈云疏便知晓他言外之意。思及自己对周延彰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确实不应当。

周延彰生母位分不高,他算得上是在深宫的阴谋中长大的,见过太多肮脏,忍过自己无法想象之事。

仅仅是沈朝行对他以礼相待,自己对他避犹不及,并不足以让他放弃,就像自己对他明言倾心于方由汜时,他以慕少艾来说服他自己。

沈云疏垂着头不语,方由汜似有不忍,继续开口道:“你懂排兵布阵,应当知晓兵行险招方能出奇制胜。”

沈云疏知自己因前世之事时时想要避开周延彰,然有些人是越避越避不开的。自己那些深植心底的惧怕也早该被挖出丢弃,自己已然知晓他是不轨之人,又有何惧。

见她神色震荡,眼中情绪繁杂,方由汜忽地觉着自己内心的一湖死水被谁丢入了个小石子,小到眼不能见,却足以击起微澜。

方由汜移开眼,端起茶盏饮上一大口水,语气生涩地开口道:“你避开他不打紧,然令兄不可避开,人人皆知令兄耿直,与三皇子相处时便莫要将他当作皇子,尽可以再耿直些,只遇事多与你相商便可。”

顿了顿,清清嗓子,出言颇有些不自然,继续道:“若是你拿不定主意,便来书院寻我。”

沈云疏闻言俏皮地歪头望向方由汜,“如此便是答应帮我了?”

方由汜一双眼冷冷地望过来,“并非帮你,是为了沈夫人。”

沈云疏撇撇嘴,愿意相帮便好,究竟是帮自己还是帮母亲,有何区别?

似是想起些什么,沈云疏有些担忧,“我若时常在书院寻你说话,是否会令人生疑?”

“你日日在书院寻谢驰衍说话,可有人生疑?”方由汜说完不愿再看她一眼,垂下了头。

沈云疏小声嘀咕道:“谢驰衍又不似你般寡言,你多几句话便已是一件令人生疑之事了。”

净室安静,她的小声嘀咕分毫不差地传进自己耳朵,方由汜冷哼一声,“是谁当着众人在我案边胡言乱语,又是谁夺我手中之纸?事早便做了,现下倒是瞻前顾后了。”

沈云疏见他怨气颇足,忙开口道:“我知晓是我言语轻浮,彼时只想到此计,立时便做了,现下我已决心不再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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