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附在耳边,几乎是怼着她的耳膜嚎啕大哭,逼得秦晚戏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万分痛苦缓缓睁开眼。
抱着秦晚戏的人惊呼一声:“晚妹!”
秦晚戏睁开眼,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抱着自己。这个女人面黄肌瘦,一身粗布麻衣,干枯毛糙的头发略微凌乱,鬓角沾带些许泥土,身上散发着泥土农作物的气息。
女人哭红了眼睛,将秦晚戏抱得更紧了,语无伦次抽噎道:“晚……晚妹!我的晚妹……娘以为你……娘好怕你走……晚妹,活着……活着好!”
秦晚戏记得,这是梦中“秦晚戏”的母亲,一个贫苦农妇,名字何素。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秦晚戏扶着额头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她们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中,屋内朱漆红木,大到粉幔红床、落地屏风,小到茶盏酒壶、珍馐玉蝶……每一样物件都是古装剧里的模样。
再看看门口,门内外都堵着一堆人,男男女女身穿古代装束,几个官兵大声叱骂,举着刀鞘阻拦这些看客。
天色蒙蒙亮,外边时不时传来卖煎饼馒头的吆喝声,还有扬鞭赶马车的笃笃声。
秦晚戏陷入了深切怀疑:自己恐怕可能也许或许大概说不定是穿越了?
人群中,一个衣着大紫色锦绣华服的胖女人费力挤了进来。
“让让!让让!哎我说了让让!我是这里当家的!”
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胖女人“呸”地一声吐掉瓜子壳,手上还抓着一大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指着外边的人骂:“这不是没死人吗,还活着!犯不着来我们醉春楼闹腾,去去去,都散了,滚开,看什么看,要收钱的!”
门外几个醉醺醺的男人神色猥琐,嘴里污言秽语:“哎哟孟姐,里面那个是新来的小娘子吗?真够水灵漂亮啊!孟姐带她来给我们开开荤呗?价钱好谈!”
水灵漂亮?
秦晚戏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晚戏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感觉自己脸蛋变瘦变小了些,摸不出个所以然,但这光滑紧致的手感……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脸!
秦晚戏四下寻找,发现窗边有一面铜镜。那铜镜约有半个人身那般大,嵌在一个雕花朱漆木桌上。
秦晚戏费力站起来,只一抬眼,惊得往后一退。
只见镜中人五官标致,小小的瓜子脸带着一点儿嘟嘟肉,眉目清秀,一双眼睛颇有灵气,眼角微微向下,天生一副清纯无害模样……第一眼的氛围感,让她想起当年火遍大江南北的仙侠剧某女主!
两张脸分明长得不一样,但整体带来的氛围感太相似了!清雅漂亮有灵气!秦晚戏的心头砰砰直跳,抓着铜镜一看再看。
货真价实!
这张脸竟然长在她秦晚戏的身上!
秦晚戏内心向诸天神佛磕了个遍,发誓自己一定以及肯定不辜负穿越大神以及重生组织的信赖,绝对不会顶着这张脸干任何一丁点坏事!
秦晚戏十分严谨地在保证书末尾加了个括号:除非别人先来招惹她。
门外越发喧闹,男人们的嘴一句一句地蹦出污言秽语:“小娘子莫不是惊吓坏了?莫怕莫怕,我们哥几个今日就等着小娘子,一个个轮着来,定然好生哄你开心!”
何素急了:“我,我女儿不卖!她是清白姑娘,绝不会让你们……我带她走!”
男人们哄笑一堂:“清白?听听,多好笑啊!从青楼大门出去的女人,有几个是清白的?”
“你想把她带出去……难道还在妄想今后你女儿能嫁给什么人?有哪个男人愿意娶青楼女人呢!是嫁个残废,嫁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是嫁个穷得揭不开锅的老赖?”
“笑死咯,娶个青楼女当夫人?丢不起那个人哦!”
“对呀,出去了也没人要,还不如在这里让我们爽快爽快呢,我们高兴了还能赏小娘子几个钱呢!”
何素被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这些男人嘴里污秽没个形,却准确戳中了何素内心的担忧:晚妹今后可能嫁不出去了!
当事人秦晚戏面无表情,她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接受了自己整个样貌变化,一并接受了“秦晚戏”留下来的棘手摊子。
她不打算浪费心力和这帮臭男人周旋,逞一时口快没有意义,冤有头债有主,先出去才能做事!
秦晚戏走上前,挽着何素道:“我们走吧,不必和这些人争吵。”
她的一声“阿娘”,到底是叫不出来。
秦晚戏出生在计划生育年代,加上她是个女孩儿,还没满月就被父母丢在大街上,是一个扫大街的孤苦老爷爷捡了她回去养着,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爷爷病重时,曾请求他的远房亲戚帮忙抚养照看,对方说“可惜是个女孩”。
后来秦晚戏高中多次拿下全校第一,大有考清华北大的趋势,那家亲戚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