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所期待。
“臣既然可以,那陛下一定可以。”
本不过寻常安慰的话,因萧青那双清澈的眼睛,这一份慰藉如波澜缓缓流淌心间。
但苍祝不太习惯,“你这个人总要说这些奇怪的话。”
苍祝无所适从,奇怪的话就会扰乱人心,而苍祝不喜欢被扰乱。
“臣愿陛下见世间不同光景,而不是困于皇城一处。”萧青只是可怜罢了,因为他看到了皇城一角,便觉皇城的人活得都太不自在。
“你这人……特别烦人,”苍祝只能说他烦人,以此掩盖他被萧青看破后的无措,“不和你说了,军营已经妥当,襄儿可以入军营了。”苍祝说罢,启程回了宫。
虽然整个朝堂仍然阴霾一片,丞相和太尉连成一线,但萧青确实给了苍祝一份信心。苍祝自认是孤独的叛道者,偏逢萧青同路而行,不为君臣一心,但为这份勇气,也足以不会退缩。
萧青目送苍祝远去,只叹他口是心非。这一点他有时候和苍婧真像。
军营已变了天,萧青忙了一整天,夜里才归府邸。
寝殿灯长明,萧青进屋才见苍婧已在等候。
他今日归来得晚,夜都深得很,只好短叹一声难叙长情。
可未料,她一见他来便冲了过来,满眼担心,“我都听说了,你今日可还好,回来得这么晚。”
苍婧只顾问着,屋里炭火烧得暖,她额发间都急出汗了。
萧青一拭苍婧的额,“你如果担心,可以去军营看我。”
想她又是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缘由,才委屈在这里。
苍婧揪着他的袖口,甚是带气,“不好。韩末说你是裙下之臣,我去了,不是更叫你难堪,”苍婧想到韩末那些辱骂,就难消心头之愤,“但凡换做旁人,我早就让他和宫中小卒一样了。”
萧青困惑地望着她,“宫中小卒是怎么回事?”
苍婧一时犹豫难言,她在气头失了言,闪躲着萧青的凝视。
“所以当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说了狂言的护军,被关到了满是蛇蝎的床上。”萧青半是质疑,又半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