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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怀(3 / 4)

来置喙。”

“是主人自毁前程。”他仍轻语自诲。无情是皇族故有的天性,亲人也罢,手足也好,皆莫过于冷情。只有无情与冷血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连她五岁的儿子都知道要如何在皇族里生存,他随召入宫,接下入住朗华殿的旨意,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没有哭闹,没有道别,甚至没有拿上苍婧备的衣物。

下人折回回禀,苍婧未有过多愁肠,只说她的儿子明事理。是下人不平,说这样不是一个好儿子。她便狠狠训斥了下人,“皇族不需要一个好儿子。”

皇族血脉里流淌的就是这样冰冷的血液,连血亲的牵念都不存在,又何来与一个人的痴梦。

奈何俗谈于她是过耳云烟,她倚头弄袖,懒得理会。

正有陵城侯程时前来,带着数多年轻男子,怕又是他送的解忧人了。

所谓解忧人,不过就是面首。

苍婧与程时便是如此,所谓的相敬如宾是能不见就不见,他送面首,她送姬妾,不相往来罢了。

程时似有恐慌,一个离开封地,身在旬安,失去自由与权力的君侯,当然是要害怕的。

可那是程时自己选的,在苍婧给他的生死面前,他选择苟活。

那一天圣泉宫一片安静,程时被困在圣泉宫里。

苍婧与苍祝谈笑风生,“陵城侯愿献陵城于陛下,待太皇太后西去,他辞侯让位于我儿。”

程时又怎么会甘心,可那是一场他们姐弟之间的对话。没有他说话的份。

他是被苍婧骗回了旬安,又被她骗到圣泉宫,架在了苍祝的剑下。他没有资格说话,除了自保。

在剑下,程时得到了一番帝王的夸赞,“陵城侯果然是老实人,知道选什么。父皇选你当女婿,自然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皇家姻缘不过交换,先帝要换的就是陵城。那是先帝收拢诸侯封地的一步棋,而苍婧完成得很好。

那时的程时为了自全,于朝堂自请,愿永居旬安。这么些年,他学会了抚平恐惧,沉沦声色,因为他发现,除了陵城,他别无价值。

程时很快便复了平静,对苍婧行礼道,“今日是公主的生辰,见公主忧心多日,特赠公主解忧人数十。”

生辰?

苍婧回望花海,所以萧青非要今夜让她来这里。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辰,可她已经忘了这件事。

含笑就是萧青对她生辰的祝贺。

可她的生辰总是阴霾的,她也不曾过过的。皇族有公主出生算不得值得庆贺之事。

更闻说她出生之时,本是暴雨倾盆,忽天降雷火,梧桐灼之,司监曾道是恶兆不详。

以往过后,每逢她的生辰更不曾见到日月星辰,永远都是暗淡无光。

只怕是唯有含笑二字,能算得上是份贺礼了。

苍婧镇定片刻,素着往常一般回了礼,“有劳君侯了,佳人随侯就到。”

百里扶央闻之长吁短叹,礼尚往来,合琴凑戏,在一场皇族定下的姻缘里,她的心本该再无所动的。

“主人,我先行告退。”百里扶央行礼告退,他即将远行,也是最后一别了。

那些男子心领神会,匆匆而去。程时已是见怪不怪,依着礼数道谢亦作揖别去。

“程时。”苍婧叫住了他。程时不免震惊,从未一次,她会愿意与他多说上一句话的。

“公主何事吩咐?”

“为什么人的心会是暖的。”苍婧也不知是何等的困惑不解,才会使她问这个纵情声色,只顾风月的男子。

好像也只有他会明白吧。因为程时说过苍婧的心是冷的,而他的心是暖的。

程时愣了良久,渐渐僵了笑容,“因为爱。”

苍婧近乎呆滞,随后嗤之以鼻,“你们真是奇怪。爱?爱又是什么?”爱,她又怎么会拥有。

“公主总说我怕死,可有些人虽不怕死,倒怕得到。得到了就会失去,得不到的却想得到。这才更奇怪。”

程时阴柔的面庞很是深沉,瞳孔蒙上了一层雾,苍婧倒是难见他这副样子,不知可是想起了什么女子而深感触痛吧。

“可本宫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她不过一说,程时便就此沉默,许是当真戳了他的痛处,可程时却神色异常地盯着她,“公主真的没有,还是害怕得到。”

“本宫,”她的指紧紧抓着衣衫,心神难安,凝重的样子不知是在想人还是事,却听她低声颤道,“要么是这些东西本宫不配得到。”

世人所牵恼之事无非为情,程时重重一叹退了几步,“俗世梦一场,我还是把酒言欢好。”

此方想来,程时也觉得可笑。她问他为何人心会暖,而她的奴还在苦恼她为何不会笑了。

酒肆沉沦,借酒浇愁向来是世间肆意之人所为,那个不讨喜的骑奴当然不懂,与他在府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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