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倒像是个盘旋的楼梯结构,不又走多远,前方这才显出一微光。 司马元蘅道:“到。” 微光尽头,豁然开朗,一间宽敞亮的洞府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间玉室尤为开阔,以珠铺地,白玉为墙,室内并无任何陈设,只在尽头立有一根青玉雕成的短柱。 夏连翘的目光不由落在那根青玉短柱之上。 只见一滴水滴状,碧莹莹的甘露悬空漂浮在短柱之上,在珠光水波的照耀,焕发出五光十色的迷离宝光。 司马元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们要的那滴玉露甘霖,便在这里。” 夏连翘微微抿唇,看到这滴玉露甘霖,一没觉得高兴,反倒情微凛,更加警惕起来。 如果司马元蘅要捣什么鬼,大概就是在这里。紧绷,袖悄悄掐个剑诀,提防着任何来自司马元蘅的暗算。 玉露甘霖当前,非止是夏连翘,白济安表现得也很警惕。 他平静地望司马元蘅,并未上前,“都到这里,道友便当着此宝的面直说吧,你到底有何用意?” “想拿到这滴玉露甘霖,并不是没有代价。”司马元蘅冷不丁地忽然开口,情极为冷淡,语也冷冷的,“就是不道,这代价你到底承受不承受得起。” 话音刚落,夏连翘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归乡自眉祖窍一跃而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司马元蘅冷冷往后倒退,忽然抬手往那墙壁上一按,霎时之间,大地震动,浪潮奔涌,面墙壁分别往后退去。 “白济安!!”司马元蘅咬牙道,“你前些时日辱我至此,今日我定要你埋骨于此!” 只见铺天盖地的剑如骤雨一般自面墙壁攒射而出! 剑雨滂滂沛沛在半空划开一道弧形,撕裂开空,发出无数蜂鸣般尖锐的哨音呼啸而。 剑雨如蝗,宫殿摆簸,湖水沸涌,直似末日景象。 也是在这一瞬间,夏连翘李琅嬛人早有防备,皆不假索,各自出应对之策! 剑雨如高山落瀑,长洪泄波,携裹着催天灭地之威奔涌而时,白济安道一声不妙。 他倒也是悍勇,竟当机立断,迎着如注剑雨,朝那滴玉露甘霖飞身而去。 就在剑光即将洞穿他身躯的那一瞬,遽然间,响起一声清越剑鸣,一道如雪剑光自凌守夷背后腾空飞起,迎头劈开剑影。 这些剑影看起来若有若无,似乎并没有实,被凌守夷一剑劈散之后,竟又一重新聚拢起来。 凌守夷把法诀一捏,将剑丸放出,自身拔地而起,升至半空。 剑丸在他头顶飞旋不止,竟以一己之力,撑开一道半圆形的剑弧。 剑光寒烁,如劈山分浪一般,将白济安那些剑影泾渭分地分隔开。 少年白袍猎猎,目光寒峻,傲然冷声道:“白道友,此地有我,你可放手一搏。”言罢,便收回目光,专投身于这数不清的剑影之。 夏连翘指挥着归乡,归乡如一道流星打着唿哨蹿出,欢欣地在漫天剑雨左冲右突,竟硬生生也撞开一条道路出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于剩的那些剑则交由李琅嬛处置,虽重伤初愈,面色还苍白,倒也指挥若定,不见仓惶。 可夏连翘内却总觉得不安,自打沉入这溟幽海之后,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厢,白济安一连变化几个方位,身形飘忽若鬼,不一时便已避着剑影闪挪到青玉柱前,伸手往一探。 就在那滴玉露甘霖被他摄入掌之际,夏连翘隔着漫天的剑影,忽然司马元蘅的视线撞个正着。 情微怔,眼里闪动着星星泪光,目光看起来又像是快意、又像是懊悔、又像是悲戚。 “白大哥当!”乍见这一幕,夏连翘脏剧烈骤缩,大叫一声。 不及多想,将归乡收回,身剑合一,剑遁到极致。 只见从那青玉柱之后忽然飞起一道庞大的剑,剑势赫赫,剑威煌煌,如天落的铡刀,森寒入骨。 白济安将玉露甘霖往芥子囊一收,一抬头,正瞧见那道剑朝自己脖颈凌空劈。 …… 剑丸真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