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哑火了。”
“看来,下届神尊,也只能是那位上神了”
此话一出,仙人们异口同声地叹气。
有位不怕死的仙人,估计是觉得颜笙不在附近,不屑地嗤一声,落下一句:“可是她杀夫证道。”
颜笙表情顿住,陷入沉思。
杀夫证道?崔攸宁不是好好活着吗?
紧接着,仙人们继续说道:“陆析被她捅了八十一刀,还被打进了无间地狱,听上去倒像是泄愤。所以说,那位上神没有心。”
原来“杀夫证道”的夫,指的是陆析,不是崔攸宁。
颜笙虽然想不起陆析的任何事,但隐约中已经觉察到自己和崔攸宁不像是亲密的恋人。
且她为何杀夫证道,自认不会伤及无辜之人性命,此时心里泛起嘀咕。是陆析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仙人们说,他是十世善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知道。
“要不,我下去看看他?”颜笙不经意间把心声脱口而出,同时手探入乾坤袋里,指尖触碰到捆仙绳,传来熟悉的安心感。
众位仙人神色慌张,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甄婉发觉这附近有颜笙的气息,随即撤去附近的全部法术。
视野里赫然出现颜笙的身影——她就站在他们当中,紧握着捆仙绳,双目放空,思绪飘向很远的地方。
可众位仙人眼里的颜笙简直与女魔头无异,以为她放空的双目透露着死讯,但她的沉默仿佛在思考该从哪一位神仙开始捅一刀。
当初金蝉派整个抱朴宗都被她一个一个踹下云端,颜笙的性子向来不吃“法不责众”那套。
众仙心里暗道不好,分分煞白脸色,有些手指不住颤抖,慌措逃离此地。
颜笙倒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让白云染成殷红的朝霞,她望着仓皇逃窜的仙人,只随手给正要起步动身的甄婉施加定身术。
甄婉迅速变成女身,嘟着小圆嘴求饶:“小师娘,我......我可什么也没说。”
“是没有。我从头到尾都听着呢。”颜笙说到这里若无其事地点头,话锋一转,“不过,陆析的事,为何没有同我说过。”
“一定要说吗?”
颜笙点头。
甄婉垂目,幽幽说道:“我也觉得不妥。是修远少爷令我不要告诉您。”
听到甄婉的话,颜笙眨眨眼睛,表达不解:“我的事听他的做什么?”
甄婉低着头,没敢应声。
颜笙沉静下来,说:“婉儿,你我并非是主仆,天界也并无主仆一说。他下的命令若你觉得不合理,就不必遵从。况且,他只是我捏的人偶系。”
说着,她便随手招来一片浮云,“甄婉,过来。”
“甄婉上神在哪?”此时天勤境里门口的陆析揪着守卫弟子的衣领不放。
崔攸跻瘫坐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虚弱地望着气势汹汹的陆析,显然是有些后悔放手烧毁陆析的信物。
眼前的男子自称“卢溪”,生着与陆析一模一样的面孔,但他性情直来直去,与对待任何事物都沉着冷静的陆析判若两人。
卢溪就是陆析。崔攸跻在清口直断门的镜子里瞧得清清楚楚。
至于陆析隐藏真名实姓的原因,崔攸跻也不懂。他不像庞羿安,能够探测他人的心声,只能在暗处观察陆析的一言一行。
谁能想到归来后的陆析和当初的颜笙一样,体内蕴藏着超出渡劫修士应有的修为。崔攸跻是仙胎,并非修行飞升。
清口直断门所有人,除去宋青葱以外,都没有多少修为,刚刚超过渡劫期,实力自然不敌陆析。
崔攸跻的哥哥崔攸宁与颜笙婚事在即,若其中稍微出一点差错,那个人,便会让他们崔家上下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不能任由事情就这样下去,陆析绝不能进入天勤境,更不能飞升与颜笙相遇。
崔攸跻想着想着就从怀中掏出一颗灵珠,看着与临渊宫的千灵珠同样大小,同样浑圆又富有光泽,但颜色是无尽深渊里的黑暗色彩。
这一世的陆析远不如上一世谨慎,仍在于不通情面的守卫僵持对峙,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已经临近。
崔攸跻悄悄把那珠子对准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