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听得莫名其妙,一个板栗敲在了她脑袋上,“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钱辛夷摸摸脑袋,“松青说你从小到大从没哭过。韩伯父对我提起你时,也说你乖得让他心疼。我仔细想想,你有什么难处也从不在我面前展露。为什么?”
顾里不钱辛夷问得一愣,也不知如何回答,笑了笑,“我不给你添麻烦还不好吗?”
钱辛夷摇了摇头,“不好。你是从不给身边的任何人添麻烦,我就算了。为什么韩伯父那,你也……反正,我觉得这样不好。”
顾里觉得好笑,“我阿父对我好,我不想让他操心还不成吗?”
钱辛夷急了,“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没有人会时刻都是笑着的,你懂吧?我不是说你的意思,就是你真的没有生气的时候!真的!我是说真的!包括刚才!还有许清那次!你好像一直都很平静,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顾里挑了挑眉,“我那是脾气好。”
钱辛夷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晃了晃顾里的肩膀,“不要!我不希望你脾气那么好!我们俩个老了还要坐一起扎象棋。我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跟谁都可以闹掰,跟你不行。”
这话说得太幼稚和天真了。顾里开了个玩笑,“没有人会永远留在一个人的身边,就像大街上赶集的人一样,每一个都是别人身边的过客。”
明明说得那么云淡风轻,钱辛夷却感到难受,心里很堵。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我就在原地等你。集市就那么大,你去转转,回来还能找到我。”她闷声道。
好像一只飘在半空的风筝被轻轻拽了一下,顾里听后想张口说些什么,恰好微风划过柳枝,闹得她有些痒。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燕子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钱辛夷站在她面前,神色认真,“我就在原地等你。”
顾里笑了笑,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好。”
春阳正好,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