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皇子淡淡地说。
这是没事找事!
顾里闷了口气,不想搭理他,“天色不早了,臣下就先出宫了。”
说完,就去拉她那匹小公马的缰绳。
她不信把公马拉走,母马不会跟上来!铜钱儿,你今晚害我害的好惨!
长皇子仿佛只是路过一样,他没有做任何阻拦。
等顾里废力的把马拉出来后,他才出声。刚才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就给顾里一拳砸地里去了,薅都薅不出来。
“你席上对我抛媚眼,浪荡,轻浮。”
语气依旧平淡,话里的内容却像平地起惊雷一般,bang的一声,炸了!
顾里被咽下去的口水呛住了,咳了又咳。
她什么时候抛媚眼了?
顾里涨的脸都紫了,鼻子发酸,看着长皇子时,嘴唇都在抖。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长皇子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提着灯站在她面前,一张俊脸藏在黑夜下,看不清楚,他睫毛眨了眨,像是没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
“殿下,我……”顾里想解释,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那个眼神很像媚眼吗?应该没有吧。明明只是想嘚瑟一下。
沉默在两人之间来回缠绕,夜间冷风吹过,顾里后背一凉,脑子也清醒了点。
“时候不早了,臣下告退。”
她冷静又慌乱地说出这句话,连礼都行的敷衍又急促。也不等人反应,牵着马就开始跑。想为今天荒诞又无厘头的事画上一个句号。
转过身时还在想,明明没什么交集,怎么牵扯出这么一箩筐的事?
背后站着的人,“那匹母马你不要了吗?”
哦,我的老天爷!顾里硬生生停了下来,脚趾头尬的能抠出一个马圈。
自打知道他为什么红了又黑,黑了又红。顾里觉得自己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看着长皇子就会尴尬的无所适从。
这匹母马,现在一想,可不就是说她吗?更难受了。
顾里咽了咽口水,艰难出声,“它自己会跟上来。”
小母马,老娘牵着你的小夫郎呢。
背后响起一声轻笑,声音清亮又略带低沉。想来长皇子今年十九,也只比她大三岁。
顾里这下不仅是脸红,连心也莫名痒起来了。她羞恼的厉害,从背影都能看出慌乱。
“殿下,我爹还在等我。”
背后的人像只猫一样,走路悄无声息的。顾里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回话,直到顾里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时,才反应人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这是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有初晨叶尖露水的清新,比盛夏槐花的浓郁淡一点,冷风一吹,又有一股寒冬腊梅的感觉。
这种描写很笼统、很矛盾。
朴素一点,只有两个字“好闻”,特别好闻。
顾里悄悄吸了吸鼻子,“殿下?”
长皇子把宫灯转了个方向,手柄处对着顾里,“拿着。”
顾里哪好意思,好歹自己是个在女尊生活了十六年的好娘们,换句话来说,接了显得她很没风度。
其实就是不想接。
“殿下出宫的路不长,臣下宫道上还有个侍从候着,这点路不碍事。”
长皇子淡淡出声,“本宫是叫你掌灯。”
顾里眉间一跳,本着好娘们的原则,她毅然决然地想要拒绝,“殿下……”
长皇子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怎么,不愿意?那三十大鞭,你还没领吧?”
“……”
此间无声,席上那点热气和酒意都被吹散了。
顾里无言,她接过宫灯,走在前面。
长皇子却像是欺负人欺负上瘾了,懒洋洋地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我要骑你牵的马。”
炸了炸了!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