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很不寻常，他明明能忍受标准的五级疼痛。 柯特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去体会那种感受，来提高忍耐度。她却等待似的停了一会儿，然后叹气。 “再聪明也是没有经验的笨蛋。” 黑暗中的人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是那只曾握水果刀的手，他闻到血的味道，割开动脉才能沾染上的喷涌血液的味道，仿佛永不干涸的生命。可她本身闻起来更加浓郁，肥皂、薄荷牙膏和苹果。苹果的清香此时尝起来居然比猛毒更辣舌头，令人头晕目眩。 ……她的笑声如同隔着温热的水传播而来，满漾着暖意与朦胧。 “呼吸，你这时应当呼吸。然后再吻我。” 她的手心被他变得暖腻，柯特一向讨厌这种触感，现在他却要拼命压抑自己的腰胯。 然而他的猎物不依不饶，看似柔顺地露出肚皮，又随意地挑衅他，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入虚无的黑暗，嘴角挂着感到有趣的微笑。她用鼻尖轻轻顶他，他为陌生的、凉凉的呼气侧头时，她就滑下去，咬在他的锁骨上，越咬越重。 牙齿嵌入皮肤，而后肌肉，他随之感受到疼痛之外的某种…… ……饥饿感？ 从未接触过类似感受的男孩忍不住用吞_咽来压抑近似于饥饿的渴望。 “更精神了，真是奇怪的孩子。” 她又笑了。他不知道那包含着什么意味，只注意到血珠渗出来，被温热的舌尖舐掉。 疼痛、齿峰、果香、血液、疼痛、温暖、想要被包裹、刀别在她的腰带侧面、吻、窒息、危险、停止、继续、这究竟是什么？停止、继续、继续、继续…… 继续。 世界变得混乱。 柯特的思考尚且还算有逻辑，但无法流畅地运行下去。 他控制着呼吸与浑身上下的动作，强迫自己认知这种难以描述的悸动。他既想立刻撕开眼前人的脖颈，让一切回到最简单的，问题本身死亡-问题解决模式，又想等待下去，等到对方以为自己已被丝线圈圈缠紧，再一举扯裂这弱不禁风的罗网，欣赏猎物惊慌失措的挣扎。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好热。 热得近在眼前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了。 需要更多触碰确认对方的存在。 她微微侧头，“轻一点……别急。” 柯特的声音很浅。唇齿的动作逐渐熟练后，便靠着这个动作隐藏失态的感受，所以也相对安静，但力度反而越来越大，她有点招架不住，只好轻轻咬住他的舌尖。他在触碰她，因为没有章法显得像那种揉搓小猫小狗的摸法。将杀意与情○混淆的男孩无意识地反复收起肢曲又放出来，牛仔裤被撕得乱七_八糟，她的腿平添许多抓痕，火辣辣的疼。六号不耐烦地夹住柯特的腰，翻身将他压在下面。他没反抗，也没松开她的唇，手掌上移掐着她的腰，屈指将上衣扯裂几寸又停止，向上掀开，把她按向自己，相贴后稍微放松。 她的体温果然更低。像是傍晚湿漉漉的花瓣，柔软细腻携着夜风的凉意，暗带一种温和得令人昏昏欲睡的诱惑。但逐渐笼罩而下的美丽黑夜之后正隐藏着安静的怪物，看不见摸不到，唯有令心脏不断加速的压迫感提醒着他： 这真的是他的猎物吗？ 还是说他自己，才是被狩猎的那个？ “到了吗？不用忍耐的。” 六号看上去甚至是漫不经心的。当下的她在黑暗中如同目盲，这本是柯特单方面获取情报的优势，现在却像是他新添的弱点，因为这女人不会在不可视的环境里礼貌地保持表情管理。他对任务目标的○生活和○情作品都毫无兴趣，因此他并不清楚女性在真心情动时应该有什么表现。但他见过她注视“使用者”的眼神，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是无法驯服她的。 染上他的热量、正轻咬他颈侧的猎物在他的掌控下紧密地压在他身上，无动于衷地亲吻他、挑逗他又抚慰他，看他在浪潮的冲击下神崩志散，不得意也不紧逼，平静而笃定的，仿佛等待过熟的果实从枝头落入手心。 她的吐息慢悠悠地落在耳后与发际时，柯特也的确摇摇欲坠。 ……之前，他从未把这种事放在眼里过。 大概她实在很擅长带来快乐，在这方面有种超越努力的天赋。 他的应对经验则为零。 面对这样巨大的差距，他却感到兴奋，自然地接受自己这份欲动的期待感产生的时机，并为此展开行动。 猎物的弱点藏在哪里呢？ 压抑着冲动的思维在本能的催促下产生暴戾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