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从俘虏肢体语言中证实想法的少年毫无感情地叙述着:“你势力庞大的雇主寻求火红眼的售源,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及时发现被隐匿的信息,即使听到风声,也连消息来源是否真实都不能确定,所以才派了你一个来,也没有准备相应的运输设备。一方面,你的实力强到确定有火红眼后可以进行交易或抢夺,并能将它带回去。另一方面,如果这里的消息是假的,你一个人扑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因为他还有更多与你实力相似的手下奔赴其他消息源,对吗?”
酷拉皮卡头一次在她面前显得如此锋芒毕露,像是一把精准剖开要害处的刀。
要是他们之前共鸣过,同步率肯定会大幅上升,直到不再需要以情_欲为切入点……
泽比瞪着金发少年,两人的气势碰撞,空气突然扭曲起来,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搅乱,如同雪崩从泽比身周迸发。
念力外放形成的压力。就像伊尔迷对奇犽用的那样。
她瞥一眼撑着床沿勉力支撑的酷拉皮卡,抬起血淋淋的手,结结实实给了泽比一拳:“收起来,对我没用。”
“哼。”男人咳出碎齿,在她手下冷笑,“对他有用不是吗?”
她没理会他的挑衅,看了他几秒,“你在拖时间?”
“念除了基础的应用,还能根据每个人的特质分化出不同的能力,前面你隐瞒了这点。”
这些是她从之前与拿酷戮和秀托的战斗中联想到的。同样是念能力者,他们俩的能力完全不同。
“你愿意与我们说这么多,是因为你的念能力发动需要时间。”
从对方的情绪变化看,她是对的。
六号叹了口气,一只手按住泽比的肩膀,“我警告过你不要隐瞒。”
随着备用充电宝惊慌的“同伴正在找我你不能对我”的喊叫声中,她干脆地卸掉了他的肩膀,问酷拉皮卡:“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初次经受念压洗礼的酷拉皮卡正半跪着平复身体本能性产生的爆炸般的恐慌。充满杀意的念压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奇犽从小杀人到大还是会被伊尔迷吓个半死,酷拉皮卡能保持清醒除了本身毅力惊人以外,全拜六号每次训练都用实打实的杀意对付他。
这说明什么,他不止不可能独自完成复仇,连收回同胞们的遗骸都做不到吗?
六号打晕充电宝,转头就看见酷拉皮卡极为复杂的表情。她装作看不懂,对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要杀掉吗?他认识你的脸,你接下来可能会被某个国家的皇室追杀,也许连猎人考试都会受到影响。”
“……”
少年的唇微张,没能说出任何话语。
酷拉皮卡的迟疑她早有预料。即使,无论怎么想,这个人都不能留下,除非他们拿得出来一台时光机。
但是,该怎么讲呢。正是因为他是会这样迟疑的人,她才能被从海里捞起来,安稳度过没有脑子的阶段,吃得饱睡得香地活到今天。他甚至完全不想从她身上得到回报。
……那么,至少她在他身边时,想要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抢在酷拉皮卡逼迫他自己开口决定之前,她从床_上站起来,拎着那个男人的脑袋重重甩在旁边木制衣柜的钝角上。一声闷响,酷拉皮卡跪在地板上,反应不过来地仰头看着她。
“让我们祈祷他能在脑震荡中忘记今早的一切吧。”她笑着说。
把昏迷的充电宝先生扔在民宿可能会招来他同伙对老板夫妇的问责,酷拉皮卡也认为应该带他走,然后弃尸荒野……不,随便扔在路边。反正这个人也说同伴有定位他的手段,不至于在被找到前就让雨水淹死。从仓库里掏了绳子将俘虏捆好,六号扛着他推开大门,发现雨小了不少,从能在路面上激起水雾的大雨变成了要用一分钟淋湿肩膀和头发的程度,因此她没有拿瑟斯夫人特意挂在门口给住客使用的伞。
酷拉皮卡背着他的斜挎包跟在后面,她知道那里面是他的全部家当,可他只小心翼翼地把它盖在保险箱上挡毛毛细雨,仿佛里面装的是他的灵魂,一点浸不得湿。也许她该拿把伞替他打着,但那样就不方便干坏事了,比如捡石头敲碎路边轿车驾驶室的窗户打开车门。
在车窗外看她熟练撬锁芯、拽电线、噼啪打火启车的酷拉皮卡表情不比阴森的天色好看,细小的水滴沿着打缕的刘海滴落到鼻尖,原本是稍带忧郁的气质,现在整个人像是国破家亡后流落在外的失意小王子。然后她又想到追着他们抢火红眼的才是某国皇室,而酷拉皮卡的族人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躺在了不同收藏家的陈列室里,这联想简直贴切得不吉利。虽然一切的起点其实是她想打野食被抓包,危险的开头得到了相对安全的结尾,她不知道要怎么让气氛不更僵硬地询问酷拉皮卡为什么要闯进充电宝的屋子——他为什么猜得到她要“吃”这个人?!正常人不都应该认为她远走高飞了嘛?!所以她才会抱着“最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