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夏刚想回一个问号,手机就开始震动。
“......”
这人怎么这么爱给她打电话啊,换成社恐真要自闭了。
但仔细一梳理,好像最开始是她用“因为失眠症所以想听他声音”的烂借口起的头。
没办法,自己招来的,她只好耷拉着眼接通:“你来干什么?”
“说你想听的,拿我该拿的。”陆哲淮淡淡地说。
盛栀夏有一瞬的心虚。
东西还没到手,拿什么给他。
于是她试探地问:“要不你后天再来?”
“嗯?”陆哲淮实在很容易猜透她,什么都不用说,只哼出一个短音节就足够意味深长。
盛栀夏抿抿唇思来想去,为了掩饰心虚,还是坏一点好了。
于是她软下声线,清甜又饶有兴味地问:
“哥哥——”
“就这么想见我啊,两天都等不了?”
听筒里安静一瞬,呼吸微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人的喉结上下滚了一遭,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盛栀夏不依不饶:“哥哥,不理人可是很不礼貌的。”
床边,姜子柔一脸惊恐。
她觉得她是真见鬼了。
-
今晚月亮挺圆,盛栀夏把微单带上,准备到楼底一边等一边拍月亮。
睡裙两根吊带搭在锁骨边缘,她就这么光着肩膀,坐在小区花园的长型木椅上调试相机,沐一身月光,长发披散下来,柔软中蕴着无形暖香。
那些热烈与天真,仿佛都在月光映照下化作晶莹碎片,隐隐闪烁着,夺人心魄。
陆哲淮下车时远远看到她,眼睫很慢地眨了一下,连关车门的动作都滞了一拍。
盛栀夏听见动静,朝他看去一眼,轻轻勾起嘴角,又收回视线,故意不理他。
欲擒故纵这招,她好像很早就会了。
陆哲淮插兜走到跟前,白衬衣柔软洁净,随风泛起一丝沉稳木香,像雨后雪松。
盛栀夏放下相机,仰头看他,坦荡荡地说:“抱歉啊,你的烟没了,我买了新的还没到。”
陆哲淮稍稍侧头,带着探究意味打量她,眼神和声线一同暗下来:“你碰了?”
“没有,我对天发誓。”她诚挚地竖起三根手指,在半空停了三秒又放下来,“我一朋友抽了,我来不及拦。”
陆哲淮微微眯了下眼,声线舒缓不少:“朋友?”
“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总之会还你的,我买了一整条。”她信誓旦旦。
陆哲淮听到“一整条”,倏地轻笑一声:“我又没有瘾。”
“网上只卖整条,我也不想买这么多。”她嗡嗡抱怨一句,又注视着他,“我想听的呢?”
陆哲淮如愿给她一个解释:“那个女生是普通朋友,至于戒指,是用来应付了事的。”
盛栀夏不自觉吞咽一下,掩着在意的心思随口一问:“你的订婚对象?”
陆哲淮并不回避她的眼神,在凝视中淡声解释:“刚出生那会儿两家长辈拿我们开玩笑,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谈。只是她家里的老人比较当真,所以就用戴戒指的照片讨老人家欢心。”
盛栀夏敛眸,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再问显得她查户口似的。
于是她顺手拿起相机,对着他拍了一张。
角度很随意,甚至整个构图都没什么精巧之处,但他只要出现在取景框里,一切就是清风霁月的模样,顺理成章。
相机拿下来,她低头查看着,而陆哲淮慢慢俯身,弯腰把距离拉近。
她一抬眼,正好四目相对。
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温热热地洒落在她脸颊。
陆哲淮淡淡垂眸,视线在她嘴角逡巡着,低声:“有烟味,你撒谎了。”
一张过分好看的脸近在咫尺,盛栀夏一时愣神。
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断定这人又想逗她,挖坑给她跳。
她身上哪来的烟味,就算是沾到了,洗了个澡也早就没了。
反而在他身上,她倒是闻到一丝很淡的烈酒气息。
“喝酒还开车啊?”她故意勾起一个挑衅的笑,“酒驾了,怎么说?”
陆哲淮低低哼笑一声,饶有兴味地问:“你自己环视一圈,哪里有我的车?”
盛栀夏四下扫一眼,还真没有。
看来是打车过来的。
但她也不能输。
“好吧,我还以为你酒驾了。”
盛栀夏保持笑意,静静凝视他,眼里藏着无数个坏点子,莹润的嘴唇轻轻张合:
“看来是我猜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