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阿染笑道,“你等一下就去刑科司到差,见了刑掖告诉他,本魔王让你领一队兵马即刻出城前往北部,将这位女魔送回去。”
“什么!送回去?!”周澜婷尖叫着问道,“那她骚扰君安、用污言秽语恶心君安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吗?!”
阿染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几句荤言素语,当不得真。”她起身走向大殿中间,一步一言来到了女魔的旁边,“况且,郎君不是也伤了女魔吗?本魔王也没听女魔说要他赔偿什么的,是不是?”
实际上阿染听得真切,当时这女魔一口一个“郎君”的叫着君安,甚是矫揉造作,还不知死活地把手搭在了君安的肩上……
是哪一只手来着?阿染想了想,算了,不重要。她仿照女魔当时的动作,同样将一只手搭在了女魔的肩头,假意安慰,却在突然之间五指收拢改作掐势,暗自发力,瞬间化去了女魔的七成修为。
女魔霎时面色惨败、汗如雨下,虽是痛楚难忍,她却不敢吱声,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论魔王大人说什么,她都只能颤抖着点头应是。
阿染抓住女魔的肩膀,毫不收力地又将其往陈偃面前带去。
女魔无力反抗,一个趔趄竟是左脚绊住了右脚摔在地上,刚好倒在了陈偃的脚边,伏在地上虚弱的直哼哼。
陈偃揪住女魔的后衣领将她扽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魔王大人,卑职就先去刑科司了。”
“好,路上万事小心。”
陈偃走后,周澜婷迟迟回不了神,双眼迷茫的看着魔王大人,心想:之前在人界时,魔王大人处处维护君安,半分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似的,怎么回到魔界就物是人非了?如此随意地就将欺负君安、对君安不敬之徒给打发了?
周澜婷越想心口就越憋闷,忍不住问道:“魔王大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轻易就放他们走?欺负君安的,你只是将她打发回魔界北部,而拦住君安不让他见你的,你更是举荐其去什么刑科司?!你——你莫不是真的忘了我们?忘了君安?”
她声音尖利、态度也不好,惹得阿染心里一阵不快。
阿染揉了揉耳朵,冷冷道:“我们?”
此二字一出,君安便抬眼看向阿染,眸色流转暗藏喜意,心道:她这是……吃醋了?
阿染感受到君安的目光,连忙背过了身,装作不耐烦道:“你个小小花妖懂什么?你觉得你的朋友挨了欺负,你且问问他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周澜婷闻言看向君安。
君安淡淡一笑,盯着阿染的眼中多了几分戏谑,故意软着声音道:“嗯,是欺负我了。”
周澜婷:“你看!”
阿染:“……”
行!小郎君,你行!阿染心里打了个激灵,暗道他何时这般会撒娇了!?
周澜婷不懂此间情趣,只道君安与自己同声相应,都认为阿染处事不公,顿时有了底气,挺着腰杆等魔王大人给一个说法。
而魔王大人却是心猿意马地将问题抛给了嘤嘤怪:“盈盈,把你刚才读到的告诉他们。”
盈盈说道:“那女魔确实来自北部不假,可她是?讳魔君的心腹。吕讳魔君早就听说了这位‘集市郎君’的事情,此次是特意让女魔前来夙罗城,把‘集市郎君’带回北部。”
“女魔是魔君的心腹?”周澜婷在百鬼夜集的这些日子听说过魔君吕讳的名号,但所听不多,只知道她是一个好色的女魔君,未曾想过她竟派心腹来夺君安。
“所以你现在懂了吗?”若非周虞白亲自书信一封,言辞诚恳地请托自己多多提点周澜婷,阿染才懒得跟她解释这么多。
阿染坐回高座之上,双手揉着额头,闭着眼睛说道:“本魔王没有白白让那女魔离开,刚才那一下已经废了她的七成修为,算是……”她顿了顿,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斜睨君安一眼后又合上,对周澜婷飘飘然道,“……算是替你的这位朋友,把他受的委屈讨了回来罢。”
魔君的心腹最差也是中阶魔者,魔王大人能不动声色地废掉其七成修为,确实狠绝厉害。周澜婷愣了一下,小声对君安说:“看来魔王大人是记得我们的。”
“她当然记得。”君安道,只是为何不肯承认?
“本魔王让陈偃把女魔送回北部,一来陈偃的老家就在北部,他熟悉那里的情况,来回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还可回家探望一番。二来本魔王是要借女魔之伤,警告?讳切莫动歪心思,夙罗城不是她可以败法乱纪、生事扰民的地方。”阿染心事重重地靠在帝王椅上,阖眼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缓缓道,“吕讳毕竟是魔君,冒然杀之心腹于本魔王而言,并无好处。”
至少现在还稍欠火候。阿染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烦闷无比,无声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向君安。
方才嘤嘤怪对君安使用惑心之法时,阿染一直紧紧盯着,果然不出她所料,凤凰骨力量的强大不是惑心之法可以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