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自己一直没怎么理会过他们,一是忙着游历人间谈情说爱,顾不上;二是想着给他们多一些时间,专心修习,以备不时之需,如若她过多关注,定会引起旁人怀疑。
今日阿虎既然将他们拉过来作挡箭牌,她便决定顺水推舟,以魔王的身份象征性问候了两句,无非是吃穿用度如何、功法修习如何之类的淡话,随后便遣了桤暮和书游离开,只留下盈盈,但也是让她先去了殿外等候。
空荡荡的启芜殿响起阿染冷冷的声音:“说吧,为什么瞒着我?”
阿虎张了张嘴:“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面对逼问,阿虎愈发烦躁,搔首道:“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一句话,我瞒着你是为你好!”
此话实乃肺腑之言。他该说的、该劝的都已经说尽劝尽了,再不知还能吐出些什么来,且依照目前的情势,她将那混账带回了魔宫,便是铁了心要将其留下,他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阿染又气又疑,歪着头叉着腰问道:“不是,我带回来过那么多的新郎官,也没见哪一个让你变得像只乌眼鸡一样啊!”
阿虎解释不清,索性破罐子破摔:“乌眼鸡就乌眼鸡!你说你到底打算拿他怎么办吧!”
其实答案他心知肚明。
阿染不假思索道:“留下。”
果然。阿虎觉得自己嘴皮子都要磨烂了,做出最后的挣扎道:“阿染,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留他在身边便是将自己置于险境!我之前同你讲的那些话都白讲了吗?”
阿染叹道:“哎,阿虎,你不懂……”
“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阿虎吼着,怒得肩头一耸一耸的,咬牙切齿道,“你答应过我,为了魔界,你断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几时说过这话?”
“你就是说过!!”
“……”
阿染实在搞不懂他为何如此笃定她说过那种话,却也不愿浪费时间再与之争论。
“好好好,就算是我说的,我现在后悔了,成吗?我不仅后悔答应了你,我还后悔建千思冢……”她缓了好几口气,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继续道,“以前我心怀苍生,不惧涅槃赴死,可自从遇到君安,我突然发现,我不想管什么天下苍生了,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苍生死活与我何干?这世间万物也只有君安才是我的执念。阿虎,我不想死了,我……我想活下去。”
她眼里的哀伤像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心。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不愿让任何男子靠近她,尤其是像君安那样,与那位故人甚是相像的……
本以为没了那位故人、忘了那些曾经,她就能够一世无虞。未曾想,到头来还是逃不过沦落情之苦海。
罢了,既然逃不过,那就只有见招拆招。阿虎阖眼长叹,缓缓吐出两个字:“随你。”
阿染自觉取胜,不禁翘起了嘴角,琢磨道:“魔宫各处殿宇皆已有主,连雾和刑掖同住归山居,楠桦在虚合宫,盈盈住岁珩殿,而你和书游也是住在了忆灵殿……”她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了一遍,“如此说来,便只剩下西北角的长明殿还空着。再重新建一座宫殿怕是来不及了,阿虎,你现在就去长明殿收拾一下,等一下事情处理完了,我让魔侍带他过去找你。”
“呵!随便!”阿虎甩开袖子往外走去,冷笑着说,“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阿染之前在魔宫溜达时路过长明殿,因为殿门口灰尘太大而没有进去,所以并不知道殿内是何光景。她觉得,即便长明殿因久无人居而有些脏乱,打扫一番不就好了?何故要说“后悔”二字?
“至于那么脏乱吗?奇怪……”她嘟囔着回到了大殿主位之上,命魔侍将长廊上候着的几个一并带来,又对门外的盈盈说道,“嘤嘤怪,你也进来。”
待盈盈步履轻然地走进殿内站定后,阿染又问:“嘤嘤怪,你的惑心之法修习的可有长进?”
盈盈答道:“回魔王大人,盈盈这些日子潜心修炼,自觉功法有不小的进步,可惜尚未得到机会验证。”
阿染往殿外瞧去,唇角一勾,道:“机会来了。”
盈盈回头一看,魔侍带来两魔一妖。她自己是妖,便对前来的女妖多看了一眼,心想:咦,花都周家的?怎么独身来此了?
盈盈打量周澜婷的同时,周澜婷也看向了她。
是女妖啊!周澜婷眼前一亮,内心激动不已,犹如见到亲人一般险些落泪。
此刻,周澜婷特别想把来到魔界之后的种种不易和跌宕起伏的心情,一股脑儿地告诉同为女妖的盈盈,譬如她是如何被魔君连雾迷了心智,稀里糊涂的进到了魔宫之内,又是如何因此处的别有洞天而惊叹连连……
周澜婷怎么也想不到魔宫大门虽然幽暗恐怖,但进来之后,除了天色较为昏暗,其他一应陈设竟比花都还要多出不少的雅趣。
远处烟波浩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