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忙碌的同时,君安收到了赵府家丁送来的第一个好消息,说是山前客栈已修缮完毕,请他前去验收。
君安问星琢是否随他一同前去,星琢婉拒了君安的好意,称自己的身体情况暂时行不了路,君安便不再强求。
赵步才早已在客栈内等候,见君安只身前来,忍不住调侃他:“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的小娇妻呢?你们两个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嘛!”
君安笑笑,“她在忙书院的事。”
“书院?”赵步才有些意外,不记得最近谁家开了书院,忽的想起阿染近来倒是经常出入那间旧赌坊,遂问道,“可是原来镇子上的赌坊?”
“是。”
“哎呀,我还说是哪个好心人收了赌坊,原来是阿染姑娘啊!”赵步才喜上眉梢,连连称道,“好好,太好了!那赌坊一直是月柳镇的毒瘤所在,因其背后的老板与庙堂之人官商勾结,所以我不好出面将其铲除……对了,阿染姑娘是如何盘下赌坊的呀?”
赵步才一句好奇之言,让君安在心里转了千百个弯儿,琢磨着编个什么理由把话圆好。
赌坊旧主早已死在了子炎的手下,死无对证,算了,随便找个借口罢。
君安信口开河道:“听阿染说,赌坊的老板得到风声,朝堂可能要对此地展开严查,故在别处另寻了一间楼阁改开茶馆以避风头。”
赵步才忿忿道:“呸!旁门左道,换到哪里都是祸害!”
君安附和:“赵镇长所言极是。”
赵步才想到正事,拉着君安在客栈内四处转,边查验边说:“来来来,你看看他们这活儿做得如何,哪里不好我再让他们改。”
君安瞧着客栈里焕然一新:一层的厅堂内雕梁画栋,桌椅板凳全是上等木材所制,一应俱全。破裂的窗户换上了新的窗纸,透光性极好,整个厅堂可谓是窗明几净。而被阿染一掌打成木屑的楼梯也都重新安装好了,君安上去踩了几脚,结实得很。
二楼则更为风雅。临街的几个雅座用做工细腻、精美绝伦的屏风隔开,另一边的厢房也都按照房间的名称和观景位置的不同而粉刷成各种风格,甚是巧妙。
君安看了一圈,赞叹道:“客栈雕栏玉砌、美轮美奂,赵镇长费心了。”
“还得说是你出手阔绰,若非使了银子,哪里寻得来这么好的番匠、买得来这么好的材料器具呢?”
君安笑了笑,心想应该说是阿染手下留情给他留了一箱财宝,否则他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对了,宅院的事……”
“我正要跟你说呢。”赵步才道,“这两天我跑遍了镇子,还真找到一处二进合院,之前是一位老妪和伺候她的妇人居住。这老妪曾经收养了一个儿子,后来儿子当了大官儿,在城中分到了宅子,便把老妪和妇人一同接到了城里颐养天年,宅院也就空了出来。最近老妪正托牙人将宅子卖掉,我一听这消息,赶紧让牙人先留住宅子,特意亲自跑来把消息告诉你。你要不要先跟我去看看?”
君安应道:“如此甚好。”
这座二进合院位于镇上一条相对僻静的街中,离书院和客栈都不算太远。
庭院格局规整、厅堂敞亮,除了因长时间无人居住而杂草丛生之外,没有其他的不妥。
最重要的是院子里有一颗果树,看样子树还活着,等开春后便能继续生长。
君安当即决定买下此宅,付了银子,改了房契,房契上写的是阿染的名字。
至此,新婚府邸之事尘埃落定。
赵步才见君安行事干脆利落,忍不住玩笑道:“你办事还真是当机立断,以为你还要再看一看,我都做好了跑断腿的准备了呢。”
“不看了,成亲还有许多事要准备。”
况且阿染也不会一直待在人界,自己早晚要与她一起回魔界。君安如是想。
“那我让那些番匠这两日过来。”赵不才道。
“多谢。”
与赵步才告别后,君安从宅院的后门而出。他本想避开阿染,结果才走了两步便碰上了阿染从前面走过。
“卷卷?”阿染亦是十分意外在这里碰到君安,“你不是去山前客栈验收吗?怎么在这里?”
君安被问得一噎。眼见阿染越走越近,怕她发现那座宅院,他急忙主动迎了上去,“客栈修得不错,我就出来四处走走,顺便买一些开业需要用的东西。”
阿染瞧了瞧君安空荡荡的双手,“东西呢?”
君安大言不惭:“还没挑到合适的。”
“那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去集市上看看。”
君安点头应好,注意到站在阿染身后的老人,觉得甚是面熟,便又悄声问道:“那位是之前来摊位前换走裘皮大衣的老者?”
“对,他也是书院的第一位夫子。”
“你打算请他来书院教书?”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