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见自己捂不住所有宝箱,阿染只能先护住身边的几只,并在言语上警告君安道:“这些都是我的!我的!你不可以再抢我的钱了啊!”
“好好,我不抢,不抢!”君安笑够了才问她,“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魔界何时兴用凡人的钱币了?”
“周澜婷说赌坊老板早就被子炎杀了,尸骨无存,这些便都成了无主之财。既是无主,那我抢到就是我的!”阿染说得理直气壮,“况且现在赌坊归我所有,赌坊里的钱自然也是我的!总而言之,钱——就是我的!”
君安附和:“对对对,你的,都是你的。”
“哼,那是!”阿染从箱子上站起来,一蹦一跳地朝君安过去,边跳边说,“我啊看中了隔壁的铁匠铺,打算把它买下来……”
“你小心点!”君安跨了几步,抓住了阿染的手将她带了下来,“身体还没好就这般胡闹!”
阿染稳稳地在君安面前站定,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然后往君安身后瞧了一眼,奇怪道:“周澜婷呢?”
“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不知,许是回妖界了吧。”
“回妖界?”阿染纳闷儿,“不是说好了我让木鸢兵兵送她回去么?这万一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周虞白交代呀?”
“是我把她气走了。”君安此刻才心生歉意,“对不住,阿染,让你着急了。”
“你气她作甚?”
“我……”君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直接告诉阿染“你侄女看上我了”?
“卷卷,你想什么呢?”阿染伸手在君安眼前晃了晃,问他,“周澜婷说她要去哪里了吗?”
君安摇了摇头。
“这丫头也真是,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真任性。”阿染有些担心道。
她与周虞白交情甚好,此番又从妖族余孽手中救下周澜婷,本来指望着借此向周虞白讨几坛桃花酿,没想到周澜婷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这要是不幸遇上魔王的仇家……阿染心头颤了几颤,别说桃花酿了,恐怕连她都要被剁了当花肥。
阿染眼神瞟着君安,忍不住又问道:“卷卷,你到底怎么她了?”
君安言之不详,“她身上的花香味道太浓,我说了句不喜欢。”
阿染愣了一下,随后故作泰然道:“哦,花香啊。”
君安打量着她的神色,“你生气了?”
“没有。”阿染随手把元宝丢回箱子里,又挥袖合上了所有箱盖,扬起阵阵尘土,“周澜婷本就是花妖一族,遇到喜欢的人释放香气再正常不过了。”
“……”
君安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弄巧成拙,周澜婷居然是花妖!他低头摇了摇阿染的衣袖,“所以,她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本来没有,你这么一说,倒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阿染召唤出一组木鸢兵兵,对它们命令道,“找到周澜婷,务必将她安全送回妖界。”
木鸢兵兵点了点头,振翅飞走。
君安去握阿染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君安僵在半空的手只好尴尬地收了回来。他想着要说点什么才好,转移话题道:“阿染,你刚才说要买下隔壁的铁匠铺?”
“嗯。”
“买它做什么?”
“不做什么。”
“……”
君安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心里竟有一丝窃喜。他凑到过去似笑非笑地问道:“魔王大人?你吃醋了?”
阿染不置可否,微微侧头瞥了君安一眼,“我才不像某位郎君,逮着个男子就拈酸吃醋,也不瞧瞧人家年方几何,最小的都能当我重孙子了吧?哎,这位郎君简直就是六界第一醋坛子……”
君安猛然一震,耳边又传来那种缥缈的声音,不过这回是一个男子,正以一种不屑和讥诮的口吻在说:
“哼,什么‘六界第一美男子’,依我看,叫他‘六界第一醋坛子’还差不多!”
说完这句便消失了。
君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猛击着自己的头,如万千针刺一般。紧接着一幕幕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却又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
他头痛难忍,胸口憋闷至极。可这种感觉也只是出现了极短的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君安仿佛做了一场噩梦,揉着额头,想起那晚在韩家村也是如此这般的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他们是谁?为何说那样的话?而我,又为什么可以听到……君安很久不曾在意的问题又浮上心头:在变成魂体之前,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以我是真的担心周澜婷。”阿染的声音把君安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她喋喋不休道,“希望木鸢兵兵可以顺利送她回去,这样周虞白也能放心了……”
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