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抹着眼泪哭天抢地,“我的儿啊!你叫为娘如何是好啊!”
村长站在她身边叹气,安慰道:“叶婆婆,您想开点儿吧,牛二的病时好时坏,兴许过两天就好了……”
“不会好的!不会好的啊!”叶婆婆完全听不进去劝,继续哭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为何让我的儿子得这种怪病!”
围观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前几日不是有大夫来给牛二看过病了吗?没治好?”
“哪有那么容易治好,牛二得这癔症,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可我听说别的地方也有得此病的,很多都恢复如常人了,他为何不行?”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牛二呀,其实小的时候好着呢,力壮如牛,吃嘛嘛香!不久前他去了一趟月柳镇,回来后没几天就患了癔症,大家都说他是被邪祟俯身啦!”
“啊!邪祟!那也太可怕了!”
“可不是嘛……”
村民在感叹世事无常,阿染则收回了偷听的耳朵,心中窃喜:原来不是得病而是中邪,那更简单了。
阿染趁无人注意,变出一只药箱装模作样地背在了身上。大概是为了增加信服力,她又模仿着方还的样子在脸上添了两撇小胡子。
阿染扒开村民,高声咳了两嗓子,“让让,让让,都让一让!”
村民们见她一身郎中打扮,自动让出一条路。
阿染走到众人中间,摸着八字胡故弄玄虚道:“本神医今日游历到此地,听闻村中有人得了癔症,正好本神医可以瞧一……”
阿染话音未落,叶婆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向她,双手死死拽着她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阿染笑道:“放心,保证药到病除。”
阿染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茅屋,看见村民口中的牛二被人用麻绳捆在了床上。
明明人间正值寒冬,牛二却穿着单衣,额头冒着热气满是汗水,浑身抽搐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要!不要杀我……
“滚出去!不准伤害他!……
“&%¥#@(坏我好事)!”
言语混乱,不知所云。
尤其是最后一句说的叽里哇啦,村民见状还以为牛二是咬了舌头,连忙七手八脚地去扒他的嘴。
凡人听不懂,阿染却知道那是冥界的特有语言。
她站在床边,微微皱了皱眉,右手作掌悬于牛二胸膛上方,运作内力去探其体内情况。
阿染探到其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不断撕扯对峙,其中一方就是刚才在村口压制她的灵气,不知其主是谁,而另一方她再熟悉不过——冥鬼。
“他这种情况有多久了?”阿染沉声问道。
“数不清……”叶婆婆抽噎道,“我已经记不得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有多久了……”
“唉,苦了您了。”村长叹了口气,转头对阿染解释道,“神医,牛二也不总是这样,他时而清醒时而发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月有余了。”
一个月?
阿染顿生恼意,冥后这般纵容手下鬼兵在人界胡作非为、伤害凡人,简直猖狂!再有,冥界诸多府君好歹也有下等神籍,怎么竟全都坐视不管?
呵,神者,不过如此!
既然他们不管……阿染挑眉,心道:本魔王今日便将它撕碎,给冥界府君加个菜!
她恶狠狠地瞪向牛二,化掌为爪作挖心之态,却忽然意识到这屋内还有凡人村民,且牛二这凡胎肉身可经不起她的摔打。
当初魔王尚未苏醒时,各界之主聚一起开了个会,共同立下诸多规矩,其中便有“无论神仙妖魔均不可当着凡人之面施展法术”一条。
魔王醒后,从来不守那些烦冗的规矩,唯有这一条是个例外。
阿染对村民们说道:“本神医诊治时需要极其安静的环境。你们都出去,谁也不能踏进院子一步,否则他性命不保。”
众人不知缘由,但看神医面色凝重,便不敢多待,纷纷跑出了屋子。
叶婆婆担心儿子出意外,非要留在屋内,被村长和两名妇人合力架到了院外后仍不放心地伸着脖子往里瞧,并道:“你们别拉着我,我得看着我儿子呀!”
韩村长说道:“叶婆婆您少安毋躁,我看那神医不一般,咱们就耐心等等。”
“可我怕——”
院外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谈论着神医,而屋内的“神医”早已换去了郎中的装扮。
阿染身袭玄衣,脚踏长靴,青丝高高挽起,释放出强大的魔气并施法在茅屋周围画了一圈结界,外人进不来,屋里的也别想出去。
屋内烛火相继熄灭,温度低到连蜡油都快要结冰。
牛二的身体停止了抽搐,人也不再胡言乱语。他慢慢安静下来,额上的汗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