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染瞪圆了眼睛,惊呼道,“那小皇子哪里来的?!”
桤暮有些拿不准:“听说是妖皇酒后宠幸了一个小妖,这才……”
阿染愣了片刻,随即想到百年间确实没听说妖界办过什么喜事。若换作他界,她定要派人仔细打探,此等丑闻怎可轻易放过?
可妖魔二界一向关系甚好,阿染想着给那位不曾谋面的妖皇留几分薄面,便不将其老底儿扒个干净了。她清清嗓子,随口问道:“也就是说,小皇子现在是由其母亲照料的?”
阿虎吞吞吐吐:“不是,他娘亲将他放在宫门口便走了,至今不知下落。”
这小皇子的父母还真是般配,一个不负责,一个不尽心。阿染替那不知名的小妖女感到不值,哼声道:“妖皇还是个负心汉,薄幸郎啊?啧,真不靠谱啊!”
阿虎本想辩解,张了张嘴,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多说无益,说多错多,还是闭嘴听骂更踏实。
阿染说道:“这妖皇沉迷女色便也罢了,都这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个儿子,怎还如此不上心?阿虎,你去魔界送枳果的时候替本魔王捎句话,就说妖魔二界素来交好,若妖皇不乐意养儿子,可将小皇子送来魔界,本魔王亲自教养,顺便给他定个娃娃亲……”
“不不不,娃娃亲就不必了!呵呵……”阿虎擦了擦汗,讪笑道,“我,我替你教训他便是。”
这还差不多。阿染转过身,故意板起脸严肃道:“言归正传,桤暮,本魔王可以助你修习,帮你去仙门复仇,但有个条件。”
桤暮问道:“什么条件?”
“你要从此入我魔界,为本魔王所用,永世忠诚不得背叛,否则……”阿染微微眯眼,威胁道,“本魔王便让小阿嚏吃了你,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你,可愿意?”
桤暮一怔:“小阿嚏是?”
“是魔王大人养的宠物,沉睡在魔域之海的一只饕餮。”阿虎解释道,“因其吃饱了就爱打喷嚏,魔王大人便给它取名为小阿嚏。名字虽然不可怕,但你若亲眼瞧见了它咀嚼人骨的模样,晚上睡觉时定会噩梦连连。”
“原来如此。”桤暮有些含糊,世人皆说魔王残暴狠厉、杀伐果决,如此之徒却会给一只凶兽取如此……呃,可爱的名字?
这位魔王大人似乎与传闻颇有出入啊!桤暮纠结着,又暗自扫了阿染一眼,总觉得她举手投足间亦有稚气未脱之样……
阿染见桤暮迟迟不应,便道:“无妨,你还可以考虑……”
“不必考虑,我答应您。”反正也是走投无路了,死马当活马医罢。桤暮心想,随后跪地叩拜道,“我桤暮,愿意永远效忠于魔王大人,永生永世为魔界效力!”
阿染特意强调:“是魔王阿染。”
桤暮哭笑不得:“是是,桤暮永远效忠魔王阿染,永不背叛。”
“起来吧。”阿染满意地点头,挥手幻化出上百种兵器,对桤暮道,“你手上的双斧便是拿去砍柴都嫌钝,重新选一个。”
桤暮一眼便看中了一把宣花斧,指着它道:“我要这个。”
“眼光不错呀!这把寒铁宣花斧,斧头所用的寒铁是本魔王从仙界藏宝阁中偷来的,斧柄则是本魔王夜探广寒宫,亲自将月桂树枝砍下,后又命魔界最出名的匠师打造而成。”阿染绕着桤暮走了一圈,边细细端量他边笑道,“你真身为木,却选了与之最相克的铁斧作为武器,想必也是一个天生反骨的家伙,不错,本魔王十分欣赏。”
桤暮反复抚摸着宣花斧,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阿虎忽然问道:“哎,那月桂树枝不是砍不断的吗?据说当年吴刚犯了错,天帝罚他砍月桂树,每砍一斧,斧起而树创,然下一刻创口便会愈合。阿染,你是如何砍下月桂树枝的啊?”
“砍不断?”阿染哂笑道,“吴刚心悦姮娥元君,却因不敢得罪天帝,没有胆量带姮娥私奔,便以伐树为由赖在广寒宫外,心心念念地盼着能偶尔见姮娥几眼。那老小子贼的很,他知道月桂树一断,自己与姮娥相见的机会便也断了,所以故意不好好伐树。哼,几根破树枝而已,本魔王用给小阿嚏修指甲的小刀随便一划就断了。”
说罢,她抄起桌上的白玉壶一饮而尽,痛痛快快打了个饱嗝后,才继续道:“万魔山中有一座木屋,僻静清幽,最宜修炼。桤暮,你便住在那里,回头本魔王会命人送几本心法过去,你且好生修炼。本魔王答应你,待时机一到,便会亲自带你前去仙界报仇。”
桤暮谢道:“多谢魔王大人!”
阿染环顾左右,问道:“还有一个游魂呢?”
阿虎指了指不远处的房梁:“在那里。”
阿染走过去定睛一瞧,原来游魂是被刚才的那股风刮到了房梁上,卡在上面下不来了。
阿染打趣道:“没想到,此处还藏有一位梁上君子。”
游魂本就面无血色的脸上更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