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不好意思,左顾右盼,他们单元二楼东户人家,三世同堂,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牵着四五岁的孙女,渐行渐近。
沈芳洲右手包裹住严颂右手,拇指按在她柔软的掌心摩挲了下,嗓音清冽、温柔。
“颂颂。”
严颂微微仰头。
沈芳洲面白如玉,眉毛修长,墨染过一般浓黑,一双眼睛亮得像是星星,闪烁着期冀的光芒,被他这般定定地瞧着,严颂哪里招架得住,心脏倏地漏掉一拍子。
美人计,真是好生无耻。
严颂嘟嘟囔囔。
两个老人已经领着他们的小孙女走进了楼道。
周遭安静。
严颂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沈芳洲嘴唇上吧嗒一口。
“可以么?”
严颂轻声问道,沈芳洲伸手攫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严颂神情懵懵懂懂。
接着,她听到沈芳洲轻哼着一口气罗列了她两条罪状。
“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还这么敷衍,小孩儿过家家,玩得都比你认真。”
“……”严颂不满地噘了噘嘴巴,像什么得寸进尺啊,无赖至极啊,霎时间全涌到了嘴边。
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沈芳洲的吻骤然袭来。
柔软的舌头强势地撬开坚硬的齿关。
当它寻到同类,勾挑着纠缠不休。
严颂呜呜咽咽地出不了声。
舌根渐渐发麻,本能地分泌些口涎,沿着她翕张开合的唇角溢出。
沈芳洲慢条斯理地舔舐干净。
一吻结束。
沈芳洲眉飞色舞,笑得顽劣恣意:“往后都按这个标准来。”
严颂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呸!
沈芳洲大掌沿着严颂腰线徐徐向下,待寻到柔软丰盈,狠狠掐了一把,“听见没有?”
严颂不妨他的动作,一双滚圆水润的杏子眼噌噔便瞪起来了,小半晌时间后才憋出一句没什么威力的“沈芳洲,你、你流氓”来。
怎么会这么腼腆又可爱?
沈芳洲心里说不出地软绵,摁着严颂的后脑勺往自个儿怀里一搂。
搂得那叫一个密密实实。
严颂咬咬唇。
小声抗议他抱得太紧了,她都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沈芳洲自嘲没出息,只是心口酸酸的,胀胀的,就想要抱她、亲她,与她时时刻刻都黏着。
这一刻的温馨甜蜜被手机铃声刺破。
沈芳洲孩子气地蹙起眉毛来。
严颂幸灾乐祸道:“肯定是姜帆催你了。”
沈芳洲也这么认为。
但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看,屏幕上闪烁的是穆晓蕾的电话号码。
沈芳洲带着几分疑惑摁下了接听键。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电话被挂断了。
沈芳洲脸色凝重。
严颂心脏也跟着揪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她询问。
沈芳洲低声道:“穆晓蕾,我师妹,她进抢救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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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洲片刻不敢耽搁,一路飙车,到达翕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大厅的时候,差一分钟,八点三十五。
虽已入夜,周遭却一片鼎沸。
面露焦急的患者家属和形色匆忙的医护人员共同组成一幅略显悲怆凝重的图画。
保安告诉沈芳洲,抢救室不允许患者家属擅自进入,他指着门口两侧的长椅,道:“你先坐那儿等等,那个人也是穆晓蕾的家属,你看看认不认识,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护士会来通知你们。”
沈芳洲眼皮轻掀,尔后瞧见——长椅之上,闫行昭宛若雕塑一般静坐。
检查的过程细致而漫长。
等待检查结果的那段时间更是缓慢而折磨。
医生将数张颅脑CT比对观察。
“看到这一处了没有,脑血管畸形。”医生指给沈、闫二人看,“脑血管畸形,先天性的,摔倒只是诱因。从CT来看,有脑内出血的情况,需要马上动手术治疗。不过……”
沉吟半晌,医生如是说道:“开颅手术存在一定风险性,家属一定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三千烦恼丝,在电动剃头器的工作下,被尽数剃下。
这期间,穆晓蕾意识清醒过一次。
“真丑。”她撇嘴嫌弃着。
沈芳洲低声安慰她:“等你身体恢复好,很快就能长出来。”
穆晓蕾勉力笑道:“大师哥,友情提醒,当一个女孩儿说自己丑时,你一定要变着法儿夸她漂亮,比如,我们晓蕾就算当尼姑那也是最漂亮的尼姑。”
“感谢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