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才有烟火气,慕容山庄一切如旧,人员井然有序,撑起了山庄的生气。好像生死经的阴霾笼罩江湖,却独独漏了这个地方。
桑羽将他们迎入议事厅,桌上的立着一个小小的香笼,燃着恬静淡雅的香气,马芳铃闻着有安神定心之效。
慕容山庄曾经的两位主人都不在,招待他们的是第三位主人。她对香而坐,那寡淡的香气似乎编织成了轻纱,笼罩着她忧郁的神色,新添三分悲愁。
她缓缓抬眼,淡淡的哀恸从她眼底褪去,眼中无泪,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悲:“我心里一直清楚,明珠之死,非你之过,更非万马堂之过,万马堂还杀死了凶手,不让明珠含冤而终,但我始终无法接受,难以释怀。”
“所以顾公子来信要我帮你们,我却一直在犹豫。”她面上是痛苦的仿徨,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我甚至卑劣地暗想,为何我不能当没收到这封信呢?”
“可你不仅当自己收到了,还迫不及待地出门寻我们。”路小佳淡淡道,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桑羽轻咬下唇,该说的话时那么难以启齿,但她不得不说:“是,无论我怎么恨怎么怨,都没有任何作用,害不了人,更救不了人。”
“救人?”顾西砚愣了,“救谁?慕容庄主?”
他四下张望,似乎想寻见慕容峰。
“他现下在何处?”
“他不在这里。”她垂下头,“一个多月前,我们就失去了庄主的任何消息。”
“什么?”
顾西砚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莫非慕容庄主已经、已经……”
“不会的。”桑羽颤抖着,声音顿了顿,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路小佳道:“既然没有了他的消息,你又能肯定?”
桑羽缓缓道:“一个多月前,有一个客人来找庄主,不知庄主和他谈了什么,之后就说要出门一趟,其余什么也没交代。”
路小佳问道:“客人是谁?”
桑羽轻轻摇头:“我不知,除了庄主,谁也没有见过他。”
“此人有何目的?是生死经的凶手,不对,有蹊跷。”顾西砚想不通,“如果想用生死经谋害慕容庄主,凶手不是都会在受害者的地盘下手吗,因为他喜欢看人凶残失智狂性大发伤害至亲的模样,何必将他诓骗出门?莫非慕容庄主的失踪与生死经无关?”
听得顾西砚描述的惨状,桑羽身子轻轻一颤,良久,哑声道:“其实那时,生死经还未重现于世,所以我从未将此事和生死经联系起来。待到那些血案发生之后,我才惊觉不妙,我只能安慰自己,日日祈祷,说不定此事跟生死经毫无关系呢……直至昨夜,桌子上出现了这个东西。”
她起身,燃着淡淡香气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方形木盒,她掀开盖子,里面只有一张白纸,写着十六个字。
“什么东西?”顾西砚凑过去,轻轻念道:“生不可谋,死亦无忧,停风囚雨,悬海孤舟。”
顾西砚指着这白纸上的“生”“死”二字,皱眉道:“这岂非是在暗示生死经?”
桑羽忧心道:“我不敢这么想,但又不得不这么想。”
路小佳突然转过头,问一直未出声的马芳铃:“你又是怎么想的?”
马芳铃像戴着面具一样,冷笑道:“好巧啊,生死经重现之前慕容庄主被不明人士请走,时隔月余,偏偏在我们来的前一夜,出现了一封写得不清不楚的信。”
顾西砚琢磨着马芳铃的话,慢慢道:“你的意思是,这信给我们的?送一封没人看得懂的人过来做什么。”
顾西砚双手拈着白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从里面看出朵花来。
“前两句代指生死经的话,后面八个字又是什么意思?”顾西砚问,“你们猜出来了吗?”
桑羽缓缓摇头。
“凶手到底是何用意?”
桑羽从桌后走出来,清秀的面庞愁云密布,眸中包含祈求,她郑重地朝马芳铃和路小佳躬身行礼:“桑羽自知势微力薄,有心无力,恳请各位三位能帮我、帮慕容家救回慕容庄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顾西砚急忙去扶她,她看上去柔弱却异常固执,顾西砚完全可以凭气力将她强行拉起,手臂扶了两下,不敢用力,一脸为难。
没人出声,桑羽也不动,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桑羽的身子都轻轻晃了晃。
马芳铃突然道:“求人的时候,一般不是会用什么东西当报酬吗?”
桑羽轻声道:“你们若肯答应,自会提出你们想要的条件,若不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看不上的。”
路小佳笑赞道:“是个明白人,如何,你要不要答应?”他把选择权交到了马芳铃手上。
马芳铃缓缓道:“你不用求我,你我各有心思,只是目的暂时一致,如果慕容庄主真的落入生死经之凶手中,我救他只是因为我